周围的乡绅听了一愣,这厮不是已经上来了,该杀该剐都是县尊一句话的事了,县尊怎么还要和他去喝酒,难不成真得是要投降了吧?
李应芳在城下看着自己的诱饵抛出之后,左应选已经意动,在做其他人的工作了,不由得暗自欢喜。
左应选上了城头,看到离城大约一箭之地的地方,有一个穿大明百姓衣服的鞑子骑马站那,还有几个真鞑子拿着盾牌护在他身边。
他们不知道,这其实不是代善的主意,而是皇太极在信中的要求。
左应选也是奇怪,自己千里之外赶来赴任,不认识什么人啊。
左应选的心里一紧,他是真投靠了鞑子还是为情势所迫?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李应芳暗自打定主意,就对城头上喊道:“五彩兄,小弟所言句句是真,如若不信,小弟愿入城为人质,以救兄长,救昌黎百姓。”
城头上听了李应芳的话后,又开始吵起来了,虽然听不清楚他们吵什么,但李应芳很明确是城头的人意见不一。
左应选眉头微皱,略一思索,就喊道:“你说为救我而来,有何凭证?”
因为以上几个原因,这个建虏头领同意了李应芳的要求。
看李应芳的反应,左应选觉得他应该是真心投靠建虏的,这才问了石国柱。
他心里想着,他们有顾虑才显得是真心实意在考虑投降这件事,我显得坦荡一点,他们看来才觉得确有其事。等大金军入了城,就由不得他们了,自己自然也能安全。
左应选为避免反复,假装还在考虑,并未一口答应下来。围在他身边的乡绅则是纷纷大声呼喝喊叫,一个意思,县尊如要投降建虏,此人必须为人质才行。
李应芳一听,还要保证,根本没保证啊,不管大金的大汗还是贝勒,都没说过啥保证,只是说让自己尽管开价,只要昌黎能开城门投降就成。
不过他们微微有点奇怪,上次两个劝降的人,县尊不认识,还饶了两人性命。
昌黎县令左应选正在县衙大堂和众位乡绅总结今日的战事,忽报城外有老熟人求见。
感叹完之后,他又大声喊道:“大金还只用了十分之一的力而已,大汗再次发兵五万,马上就来夷平昌黎。弟不忍兄长遭此兵灾,特向大汗请命,救兄长而来。”
左应选大声喝道:“你说什么话呢,本官自有主张,来人,把他押下去严加看管。”
石国柱见左应选如此小心,也不敢有摇头的动作,低声道:“有鞑子盾牌护着,怕是难以得手。”
堂上的人听得都是一愣,这时候城外全是鞑子,县尊难道认识建虏不成,不会又是汉人败类吧。
李应芳连忙回道:“他们成为大金的百姓,自然也免去了兵灾,不再有家破人亡之祸。”
李应芳一边等着一边心里想着,大金打了这么多天,还是没能打下来,现在自己要是能劝降成功,那就是一份大功劳了,必能受到大汗的重用。而后用自己所学,帮大汗征战天下,说不定还能成为开国功臣。
李应芳见城头已答应,就转身对护卫在身边的建虏头领说道:“这位爷,麻烦您回禀一声贝勒,我进城去当人质,约定时间后,请贝勒及时进城。”
“大汗有命,不拿昌黎百姓一针一线,大金军队纪律严明,绝不会违背大汗的命令。”李应芳继续信口开河,一心只想赚开城门。
“原来是你,来此有何贵干?”左应选欲施故计。
李应芳还是站原地不动,大声道:“五彩兄,平日你的嗓门不小,为何如今比小弟的声音还小,小弟可是为救五彩兄而来的。”
李应芳稍微催马走近几步又站住了,对着城头喊道:“五彩兄,这才打了几天时间的仗,你就憔悴成这样了。”
这次是他的老熟人,反而想要他的命,这么一来,以后就绝了通过和谈拖延时间的路了。
“对,只要他不是骗我们的,就不会害怕先进城当人质。”另外一个声音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