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人,您得跟我说明白,要不,我也没法配合您啊。”钟进卫无奈道。
其实在钟进卫说站军姿的时候,老于军务的孙承宗就明白钟进卫的意思了。
孙承宗呵呵笑了几下,捋着额下的长须,自己先美了几下,然后道:“这次得一棍子打死他们,不让他们再有推托的借口,否则再无合适理由治他们了。你是监军,议事的时候都得在场,就在边上看着好了,说不定还能配合老夫一下。”
孙承宗见祖大寿起来了,就说道:“复宇,近期的形势,你应该都了解的吧?”
于是,就干脆坦率的承认了:“本兵,当初可是您把我说回来的。怪就怪我当初,一时糊涂犯下大错。回来之后,一直睡不好,作梦都怕啊。”
“你是监军,代表的是皇上。你就唱白脸,能怎么吓他们就怎么吓他们。老夫就唱红脸了,该哄的时候就哄他们。目的就是一个,让他们列队汰兵。”
孙承宗细一想,然后说道:“这些天也陆续赶来一些勤王军,总共大约有四十余万,这次要把水分多挤挤,留个八万多的话,差不多就可以了。”
没过多久,祖大寿就报名而入了。他的营地离孙承宗的中军帐并不远。
祖大寿虽然不是很明白孙承宗指什么,但总归离不了建虏和京师之事,就点点头。
“但末将带的确实都是精兵啊,实在没有办法再淘汰兵丁了。本兵,您可要做主啊,末将可实在是没有藏什么私心。”祖大寿抱起了撞天屈。
“就是站军姿。不管力气大小与否,都必须经过训练吧,军队训练的话,纪律是起码有的吧,让他们统统一起站成队列,先站不住的淘汰掉。这样,那些未经训练,临时拉来的百姓就能淘汰出来,之前军队里面不训练的也能淘汰掉。”钟进卫一下说了一大堆。
“孙大人,现在一共有多少勤王军了?”
“正是!”孙承宗一拍桌子,赞道。
其实,没有太扯,只有更扯,明末军队中能打的基本只是将领的家丁而已,其他军户的存在都是给他们赚钱的,哪有战斗力可言。
孙承宗经钟进卫这么一提醒后,脑中马上出现了一套行之有效的方案,脸上露出了笑容,然后他对着钟进卫道:“还行,不过单单只是列队,还不够,还得再加点料才行,那些军将都是老油条,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老夫没说你必须要淘汰兵丁,老夫是说此次的汰弱留强的整军非常重要,陛下很是关心,当前朝廷实在无法供应如此多的大军粮草。只要你帮陛下把这个事情办成了。就会给陛下留下一个很好的印象,一个忠心王事的印象,自然就能抵消之前那不利了。”
“去把辽东总兵祖大寿叫来见我。”
“正是,故老夫这次不打算淘汰骑军部队。”孙承宗对钟进卫这举一反三的能力也很欣赏。
上一次,他俩见到的钟进卫是莽撞,好心肠。加上这一次的所见,不禁对钟进卫有了一种以后为之效命也不会亏的觉悟。
孙承宗已经有全盘的考虑,所以对于钟进卫的问题也不假思索,直接就说道:“非也。以淘汰的人数为限,这些军头手下的兵丁,真正能打仗的,估计一比五的比例都未必能有。老夫给他们点面子,不能逼迫过甚,就按照现有总数一比五的比例来汰兵好了。”
说到这里,孙承宗向帐外喊道:“来人。”
钟进卫正看着祖大寿在回答问题,孙承宗冷不丁的一拍桌子,把他给微微吓了一跳。
孙承宗和颜悦色的对祖大寿道:“复宇啊,最近压力大么?”
祖大寿想了想,回道:“莫非是此次的汰弱留强之策?”
“那你可知眼下最重要的是何事?”
祖大寿一愣,压力,我压力山大啊,不知道崇祯皇帝会不会秋后和我算帐呢。只是不敢说,就道:“末将心忧国事,恨不能立刻击退建虏,压力甚大。”
“也算,但要击退建虏,首先要做的是什么?”孙承宗看来是以前教书落下的毛病,喜欢循循诱导别人,不管是对钟进卫,还是对祖大寿,都喜欢用这个路子来说话。
“那,那……”祖大寿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知道钟进卫肯定有份,孙承宗才会当着他的面提这个事情,所以一起求救了。
“说清楚点。”孙承宗很是不满意钟进卫这种话都说不明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