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崇祯皇帝听了,嘴角微咧,带着一丝喜意表扬了一下,然后就在床前开始来回踱步,一边低头看着脚底下,好像那里就能发现灵丹妙药能治好钟进卫一样。
辽东总兵祖大寿率先出列,朝袁崇焕拱手道:“督师,末将估计建虏是抢够了,自行出关而去,因此不得见建虏踪迹。”
“尚有两日行程。”
这也是建虏的一个选择。袁崇焕看看其他诸将,看是否还有其他意见。何可纲见没人再答,还是说了自己心中的忧虑:“督师,建虏会否沿赵大帅增援之路前往山海关呢?”
万幸这种情况没有出现。两万余骑到达蓟州,给风声鹤唳的蓟州又增加了一剂定心剂。蓟辽督师袁崇焕到达之时,已有多处勤王军到达了。计有山海中部总兵尤世威,宣府总兵侯世禄,保定总兵曹鸣雷等人。
沿河的官道,不知是因为天色将晚还是气温太冷,又或者是别的原因,行人稀少。其实从辽东战事糜烂以来,这条道的人流就减少很多了。
“此地离蓟州还有多远?”
兵部右侍郎,兼右佥都御史刘策持有不同意见:“会否建虏知我等大军云集蓟州,防其攻击京师,故再次绕道往西了呢?”
崇祯皇帝微微颌首:“如此深夜,还与他说话?”
看到袁崇焕点点头,祖大寿大喜,就想传达将令了,却又听到袁崇焕大声喊道:“休息一个时辰,连夜赶路。”
袁崇焕看看天色,然后又转头看看祖大寿,依稀能看到那满脸期待的神色,心里知道也确实该休息下了。
吩咐完了后,崇祯皇帝带着好心情准备回去,临到门口时,又对阿奇说:“你做的很好,等钟先生醒过来,朕重重有赏!”
就这会的功夫,崇祯皇帝的眼睛适应了殿中光线,看到床前的阿奇,不过他并不在意她。床上躺着的是钟进卫吧,一动没动,难道是醒了不能动弹?
“陛下,公子尚未苏醒。”一旁的阿奇轻轻的向崇祯皇帝介绍了下情况。
大军在休息,但袁崇焕没有休息,正在临时搭建的帅帐内议事:“前方夜不收可有回报。”
这……,好像每种可能性都是存在的。怎么办?
“公子虽日渐消瘦,但最近脉搏却也增强不少。进食较之之前颇觉容易得多了。”
如果天色亮一些,就能发现有一片极低的乌云飘过来。
现在离遵化失陷已有多日,时间不等人,不能等到探查到建虏主力后再进行部署了,于是,袁崇焕决定:传令参将杨春守永平,游击满库守迁安,都司刘振华守建昌,参将邵忠武守丰润,游击蔡裕守玉田、昌平;总兵尤世威仍还镇护诸陵;宣府总兵侯世禄守三河,扼其西下;保定总兵曹鸣雷、辽东总兵祖大寿驻蓟州遏敌,刘策还驻密云。这样,每面都兼顾到了。
“奴婢不敢欺君。”其实阿奇刚才已经欺君过一回了。
“你刚才跟何人说话?”崇祯皇帝稍微皱了皱眉头,转身看向跪在地上的阿奇问道。
“谢陛下!”阿奇缓缓站了起来,低头站在床脚处。
十一月九日午后,关宁军终于到了蓟州。
过了一段时间,辽东总兵祖大寿抬头看看天色,然后驱马尽量接近袁崇焕,控制着马速,大声对着袁崇焕喊道:“督师,前面就是玉田了。是否停下驻营,赶了一天的路,怕是都累了。”
近了才发现是一支骑军,就像一条极长的巨蟒,向前游来,在蛇头之处,是一杆红色大旗,上面绣着一个“袁”字,边上的小字已经看不清楚了。
参将何可纲出列答道:“一刻钟前有传回音讯,尚未发现建虏踪迹。”
越临近蓟州的时候,袁崇焕就越紧张,就怕传回说蓟州易帜,被建虏占了,是啊,谁都怕最后关头,功亏一篑。
有总兵不乐意了,说俺们刚赶来勤王,气都没喘一口,你督师就又让咱开拔,是不是该给点开拔费啊,另外路上撞见建虏的话怎么办,是不是再加点保险费啊。
袁督师啊,遇到这种兵痞咋解决啊!
到达蓟州之后,袁崇焕也顾不上休息,召集所有将领开会,先给各总兵出示圣旨,宣示总领职权。而后开始询问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