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砚想起来以前两个人睡觉的时候，他经常比她早醒，然后趴在床头看她。
视线落在她的睫毛时，会控制不住地用手轻轻地扫。
“阿砚，别闹。”
被吵醒的江柟会不悦地拍掉他的手。
睡意朦胧的她声音不自觉带上一丝撒娇，不像平时那样冷静自持。
沈之砚很喜欢这样子的她，心底的喜爱怎么也掩盖不住。
身后的鸣笛声让沈之砚回过神来，他收回视线，慢慢启动车子。
江柟醒来的时候车已经停了。
车子停在一个小区门口，是江父江母之前住的房子，沈之砚不用问都知道他们的地址。
江柟环视了一圈，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靠在车头的方向。
他背对着她，整个人笼罩在黑暗之中，唯有指尖的猩红闪着点点光。
江柟拉开车门下了车。
“到了怎么不叫醒我？”
沈之砚并未回头，低沉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反正我也没事。”
江柟站在他的身侧。
“家里的密码还记不记得？”
“记得，如果没换的话。”
大概率是不会换的，她知道江父江母一直在等她回来，换了她就进不了家了。
江柟站在他的身侧，微风吹过，烟味朝她飘了过来。
江柟的烟瘾犯了，心里像是有无数只虫子在爬。
“还有烟么？”她问。
沈之砚瞟了她一眼：“你自己不是有。”
“我戒了。”
沈之砚像是听到一个笑话。
曾经的“瘾君子”竟然告诉他戒烟了。
不过也是，三年足够改变一个人的生活习惯。
就像他，也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抽烟，毕竟他还曾经义正言辞地跟江柟说过吸烟有害健康。
“我也只有这一支，要么？”
沈之砚伸出手，他说的是他现在抽着的这根，修长的手指夹着，烟尾冒着一缕蓝色的雾气。
他只不过是逗逗江柟，他没想着她真的会倾身过来。
她就着他的手，柔软的触感从指尖传来，浅薄的嘴唇含住了滤嘴。
只见她深吸了一口，薄雾从她唇边溢出，她一脸餍足。
沈之砚身体一僵，喉结滚动。
江柟已经直起身。
她似乎对自己的举动一无所知，朝他露出坦荡的笑：“谢谢，沈之砚，好梦。”
说完之后，她便转身进了小区。
沈之砚目光深沉地盯着她的背影，她走得潇洒，连一个回头都没给他。
直到指尖疼痛感传来，沈之砚才反应过来烟已经燃烧到了尽头。
江柟就像是一支烟，容易上瘾又烫手。
他连忙把烟掐灭丢进垃圾桶。
“草。”
他忍不住骂了句脏话。
这么多年过去自己还是一点出息都没有。
被她随随便便一个动作就撩拨到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