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霎时一片静谧。
柏雅伽尔坚定决绝的一声怒喝，将圣泽都吼懵了。
裴黎与白珩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立刻转头看向圣泽。
“汗流浃背了吧伙计，说说吧，有什么图谋呢。”
裴黎一脚踩在炕上一手拿着天河剑在圣泽的脖子上来回拉锯。
这个举动确实让圣泽汗流浃背了。
“我说的是真的啊！”
柏雅伽尔眼底流光溢彩。
他清楚地看到，此刻在圣泽身上环绕着的浓郁黑雾。
“你说谎。”
圣泽赔着笑脸说道：“这位骑士先生，请问你是基于什么要素判定我说谎的呢？”
柏雅伽尔淡然道：“你自己打心底不认可卧底这个身份。”
圣泽敛起了笑容。
“怎么？难道我还得对你们让我当卧底这件事千恩万谢吗？”
圣泽站起了身子，双眸之中没有一丝光亮。
就这么对上柏雅伽尔那对璀璨的眸子。
“我知道你们，纯美骑士。你是圣洁的骑士，如果是你，宁可死去也一定不会选择当什么狗屁卧底。”
“或许会有实在迫不得已的情况，那一定有能够让你问心无愧的伟大理由。”
“但是，我是谁？人人喊打的丰饶民啊！我们本就是为了让自己能够活下去而舍弃了一切的人！”
“我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我们的名声在寰宇之中甚至比那什么伊德莉拉还要响亮！”
喉间被抵上枪刃，圣泽丝毫不顾，继续叫嚷着。
“我们没有你们坚定苦修的意志，没有仙舟完善强大的体系。我们是幽灵，仅仅在这寰宇之中苟延残喘的幽灵！”
“现在你想让这样的我们要为了你们那伟大圣洁的剿灭行动而鼓掌吗？”
“那可是我们的同胞！”
圣泽一步步逼近，但柏雅伽尔未曾退后分毫。
“喂喂，戏演过了啊。”
裴黎出声打断圣泽的叫嚣。
他上前两步，一把将圣泽扔回床上。
“纯美骑士从不用有色眼镜看人。说到底，他之所以会对你们丰饶民有着天然的敌意还是因为你们自己种的因。”
裴黎眼神冰冷，目光如剑，直直刺在圣泽的身上。
“不过你说得对，你们丰饶民就是一群为了自己能活着可以舍弃一切的家伙。”
“什么珍奇异兽、濒危物种乃至亲人朋友，只要能延续你们的长生的，所有都可以舍弃。”
蓦地，裴黎转身一脚踩在圣泽的胸口，天河剑骤然刺下。
锋锐的剑刃没入土炕，甚至没擦出一丝声响。
圣泽躺在炕上看着就在眼边闪着烁烁寒光的天河剑，身子开始不住地战栗。
“所以，你可别跟我扯什么你们的同胞了，我听着恶心。”
圣泽咽了口唾沫，目光重新落回到裴黎身上。
“你之所以心有不忿，不过是因为你觉得以你的能力，如此付出不该仅仅为留一命罢了。”
他直起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圣泽。
“说出你的诉求，只有这一次机会。”
回应他的，是漫长的沉默。
一如刚才，他们耐心等待。
等到圣泽自己撑不下去了，便是他们的胜利。
“仙露琼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