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小玉转身看了过去。
“换，我总有一种感觉，我们好像根本就是弃子。”
“佩服，一眼就看出里面的奥妙。”
青年勉强坐直身体，却仍旧感到头痛欲裂，道：“那些人不只是愿力来源，还被莫空用来收集情绪，莫空汇聚完这些情绪，并且浓缩，掺杂在破空弹指刀里，就像在刀刃上涂抹毒药一样。”
将近一年的苦修，再加上无数次解剖，从鱼眼到人眼，谢小玉已经将所有能够找到的生灵的眼睛全都解剖过，对里面的每一根血管、每一丝神经都了如指掌，又用天机盘无数次进行推衍，总算成功了。
“天劫！”
几乎同时，所有的分身都出手了。
谢小玉沉思起来，他能够猜到明太子的意图，十有八九是想知道阑郡主拥有什么能力，好半天，他终于有了对策。
被逼出来的正是青年，牠已经没有刚才的潇洒，额头上暴起一根根青筋。
“我们的情报全都过时了，破空弹指刀的威力远比传闻中厉害得多。”
谢小玉瞪了女人们一眼。
明太子捕捉到一个让牠感兴趣的细节，问道：“难道郡主殿下对神道之法另有理解？”
青年感到好了许多，坐直身体，解释道：“这次总算有点收获，那家伙攻击我的同时，也让我得以窥视整个幻境的全貌，那里并非只有一界，而是有七个界，越往上越美好，越往下越糟糕，最底下的那一界简直就是地狱的投影，怪不得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面聚集起大量的愿力。
“再査一下最近三天发出去的身分晶牌，我要知道每一块晶牌所在的位置。”
突然，天空中毫无征兆地响起一声雷鸣。
在这一点上，阑郡主绝对走在明太子前面。
谢小玉大声喝采。
没有声音，甚至没有任何动静，破空弹指刀同时打了出去。
青年已经没有继续打探的心思，单单这些已经看到的东西就够牠忙上很久。
一个挪移，谢小玉来到一座非常宽敞的大殿中，地方虽大，却被大大小小的法阵挤满，不只地上有法阵，天花板也是一座巨大的法阵，四周还悬浮着很多金属框架，里面同样镶嵌着法阵。
正如谢小玉所料，他说的越起劲，明太子的心情就越糟糕，不只是因为人口的问题，更因为阑郡主修练的时间。
谢小玉怒哼一声，出现这样的情况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有人闯入，而且这个人绝对是高手，不但精通幻术，对阵法肯定也有研究，不然绝对没办法这样神不知鬼不觉。
明太子很郁闷，牠不知道阑郡主的能力，阑郡主却知道牠的底细，一上来就让牠最厉害的底牌失去作用。
“传统的神道之路？”
龙女眉开眼笑。
青年摇了摇头，道：“养魔头虽然方便，但有反噬的危险，而用这种办法虽然很麻烦，限制也多，但是不需要担心反噬，而且收集的情绪可以无限迭加。”
谢小玉之所以凑这个热闹，一方面是为了见识天妖的实力，另一方面是为了以防万一，以他对明太子的了解，牠不像悠太子那样骄傲得正大光明，而是一个务实的阴人，说不定会痛下杀手，或者突施暗袭。
这是谢小玉的武器，威力绝对不下于地宝，可惜它们都没办法保存，只能提前凝练，因此这招很鸡肋，所以谢小玉打算继续改进，不过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明太子走的是传统的神道之路，和上古神皇同样的选择，直接从天道那里获取神通。”
谢小玉静静地听着，相信了。
“好！”
在第四层无罪天中，有两个人正和一群新临海城的居民聊天，突然其中一个人朝着谢小玉看了过来。
所谓九霄云外是这方世界的最高处，再往上就是青冥，又被称作为域外。
突然四周的一切波动起来，这种波动极为微弱，时间也非常短暂，如果不是谢小玉正在幻境中，如果幻境是由其他人主持，恐怕就忽略过去。
这里的一切都如同眞的，和谢小玉幻化出来的铜镜一样，有铜镜的特性与功能，这就是形似，这已经不只是幻境，而是一个空间，类似菩提珠和传承之地那样的空间。
探子不管用什么身分掩饰，都有一个共同点——喜欢四处乱窜，正因为如此，谢小玉自己作为探子，就极力避免暴露类似的破绽，比如他轻易不会外出，而且是个甩手掌柜，只负责发号施令，从来不会亲力亲为，为人又异常高调，和探子的作风完全相反。
将所有人全都移出去！”
谢小玉不怕明太子有样学样，虽然建造一座幻境很容易，但要弄来那么多人就难了。
明太子连声音都变了。
女妖擅长幻术，知道这不难做到，但是牠从来没想过可以这么做。
“我可以压制实力。”
谢小玉平时见到的阑郡主总是一副懒洋洋的模样，没看到牠修练过几回，对战斗似乎也不精通，没想到居然有这一手。
谢小玉很清楚牠们喜欢什么。
“好吧，你的算盘打得很精，你我都清楚，我不可能信赖您送来的那个龙女，不可能让牠帮我改造幻境。”
谢小玉恭维道。
能够来到这里的绝对是强者，能够站在这里的更是强者中的强者。
“我可以发誓。”
金色的巨龙发出一声怒吼，四周的一切瞬间停顿下来，那凛洌的罡风定在半空中，脚下的云层更是一动也不动，连天空中的星辰也不再闪烁。
青年不想多说，毕竟身为天妖的牠败给一个大妖，实在有些丢脸。
“太好了，不过你还得陪我们几天。”
明太子显然猜到谢小玉不会相信，立刻说道：“放心，我没必要骗你，那是个囚犯，并非纯血后裔，但是天赋极高。牠试图刺杀我的叔父，失败被抓，按照我父王的意思，原本是要把牠送上“剐龙台”，我帮牠求了情。这件事，我叔父也有错，最后饶了牠一命，所以牠欠我一个人情。”
谢小玉继续下令，他弄了这么复杂的一套法阵，自然要添加一些有用的功能，这些功能八成以上是专门针对探子而设置。
明太子龇牙咧嘴地说道。
十几个女人零零散散地盘坐着虚悬在半空中，所有法阵都是牠们维持的。
这就是天妖和大妖的不同之处，大妖的元婴只有拳头大小，天妖却能与身体相合，大小变化无不由心，而且多了许多奥妙。
“老爷，您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