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众皆哗然。
“那是肯定的。宰了弟弟,哥哥跑出来,宰了哥哥,师父跑出来。佛门重防御,皮不是普通厚实。”
除了残骸,还有一股血雾虚空悬浮,血雾中隐约可见小半部身体。那是半颗脑袋、一副肩膀和一条手臂,其他部位都已经不存在。
认出剑宗的那个道君喃喃自语着。
众人听得哈哈大笑,不过没人把这话当眞。两位眞君还不要脸摆下大阵,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输给六个眞人,除非璇玑派那两位道君暗中出手。
“不是说有六个人吗?怎么只有你一个?另外五个人害怕还是逃了?”
碧连天早知道大劫将至,十年前就开始着手准备,也找到一个应劫之人,原本以为走在其他门派前面,但是现在看来他们已经被璇玑派远远甩在后面,一个飞针之术就能够抵消他们手里那个应劫之人,如果再加上剑宗传承,那就更不得了。
另外两个人呵呵笑着。他们都清楚这话还算客气,元辰派中一些人的愚蠢绝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山顶上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
苏明成又转头看了看麻子和绮罗。此刻,他非常怀疑这两个人的功法也和那场大劫有关。麻子不用说,绮罗的那套藏在基础功法里的飞针秘技同样不凡,也同样神秘,绝对大有来历。
老头大奇。
谢小玉当然不会计较这几个小钱,现在他根本不缺钱,他和麻子都是炼丹师,丹炉一开,黄金万两。
和他一起过来的还有麻子、苏明成、法磬和绮罗。为了出来方便,绮罗女扮男装,脸上涂得蜡黄,嘴唇上还贴了胡子,看上去完全就是一个走南闯北的中年生意人。
本来那些官员和前来迎接的修士全都倾向于九空山一边,但是现在他们不敢显露出一点这样的意思。
“剑宗传承、飞针之术……这下子九空山找那几个小辈的麻烦就可以理解。那帮和尙一向贪婪,什么好东西都想抢到手里。”
谢小玉知道老头是聪明人,不会做傻事,但是他仍旧得警告一番。
“不要脸,实在太不要脸了!居然准备的是六合八荒空冥大阵!”
“别说了,快看吧,越来越有意思了。”
下一瞬间,无数道金光骤然闪现,刹那间划过天际。
“我明白了。”
“亲兄弟明算账,一把剑五钱银子。”
刚才那位道君神情黯然。
“铮——”
最后那位道君说话的时候也有一丝酸溜溜的味道。
谢小玉刚才也在想事情。既然老头想入伙,一些原本不能让他知道的东西就可以透露一下,其中包括他们那艘飞天船的构造。
长脸道君皱起了眉头,看不出哪点比《天变》更强。
那把刀只是一闪,刹那间,谢小玉虚空站立的地方凭空冒出一道寒光。这一击和《六如法》中的“露”如出一辙,威力却强得多。
“两个眞君对付六个眞人居然还要搬出这种东西,也忒无耻!”
众人都以为那是九空山两个眞君施展的手段,却没想到山峰上三位道君哈哈大笑起来。为首那个白发白须的老道更是边笑边说:“这个陈元奇实在刁钻古怪。他这是干什么?想让普天下的人都看到这一战?他就这么有把握九空山必败无疑?”
他当然想将信乐堂的舵主全都带走,不说那些人跟了他多年,手底下有人可用总是好的。
白发老道是碧连天的长老,也知道大劫将至,另外一位来自摩云岭。摩云岭虽然是大门派,却排名靠后,对大劫的事一无所知,不过从今天开始,摩云岭肯定也会知道,所以他说话就用不着再遮遮掩掩。
说到底,还是九空山的传承太过尴尬,非佛非道,两边不讨好,虽是大派,却不得不在夹缝中生存,所以对天宝州这片新土地越发重视。
小茶馆里彷佛刮起一阵寒风,对面那四个人都感觉浑身冰凉。
所有观战的人全都难以置信看着眼前这一切,那些眞人、眞君脸色发白,有些人听到刚才三位道君的惊呼,知道那座金铁所铸的山居然和剑宗有关,十有八九就是赫赫有名的剑山的复制体,更是双腿发软。
这时天空突然为之一暗,紧接着浮现那两个九空山来人的身影。
另外一阵怪声随之而起。
他请这位堂主帮他准备的是十万把钢剑,用不着太好,只要用粗钢打造,一头磨尖,两边稍微打薄,甚至用不着开锋。
敞胸袒腹的胖道人拍着自己的肚皮,一副大剌剌的样子。
这话一出,苏明成、法磬和绮罗顿时脸色大变,他们原本以为土蛮会卷土重来,现在听起来远比那要严重得多。
那个白发白须的老道有点无法相信。
确定了这件事,老头顿时想起他下的那些赌注。如果谢小玉他们赢了,那就是很大一笔钱,总不可能将那么一大堆银子全都带去中土吧?再说,信乐堂名下还有不少产业,同样也要赶快脱手,就算大方地给每个帮众一笔丰厚的遣散费,也能剩一大笔钱。
霓裳门的这种风格,只要告诉她们大劫将至,很容易就可以控制她们,如此一来不但可以得到大批女修,还可以得到飞针之术。
最小的一个少年嘟囔着说道。
以己度人,他们总觉得谢小玉只是幌子,眞正的杀招应该是隐藏着的另外五个人。
拿罗盘的眞君显然对几位道君的性格深有了解。
只见那被劈做两半的幻影手掐剑诀直指天空,嘴里念道:二剑、破天、剑出、无归。”
谢小玉问道。
不只是山体坍塌,构成此山的那些金铁也迅速被腐蚀,眨眼间变成一堆破铜烂铁,上面满是铁锈和铜绿,原本四处弥漫的金气也荡然无存,甚至连一点灵气都感觉不出来。
这话出自谢小玉之口还没这样的效果,从麻子的嘴里吐出来就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