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动作戛然而止。
焦裕寅半撑起身子，沉默地将路芋的衣摆整理好。
路芋眼睁睁地看着焦裕寅咬着牙从她身上起来。明明他眼中的火还未灭去，却逐渐被懊恼悔恨所覆盖。
“对不起……”焦裕寅声音暗哑。
“啵——”路芋勾着焦裕寅的脖子，倾身过去献上一吻。
“你——”焦裕寅的呼吸又重了几分，“别闹。”
“不。”路芋又凑过去啄了一下焦裕寅的唇。
盈盈的眼波，蛊惑人心，也是明晃晃的邀请。
“你——别——后——悔。”焦裕寅维持着最后的理智，气音从齿间挤出。
路芋眨动着杏眸，微笑着摇头。
她的杏眼，美得惊人，拨断焦裕寅心中的最后一根弦。
焦裕寅卸下最后的克制，单手盖住路芋的双眼。“你知道吗，你这样看着我，会很像迷途的小鹿。”
他心底最深处的欲望被迷途的小鹿撞破，化作星点，洋洋洒洒，占据全身。
窗外的春风吹扬棠梨树枝，吹散四月棠梨伞花。
白色花瓣沾上爱意，铺落一地。
……
浴室里飘着氤氲水汽，焦裕寅攥着温热的毛巾替路芋擦拭身体，小心翼翼地。就好像这是一件珍宝，而这样的珍宝，一碰就会碎。
焦裕寅强迫自己维持残存的克制。
总决赛生死战近在眼前，这是路芋重回赛场后的关键赛。
他只能一遍遍地自我警醒：“焦裕寅，你不要做得太放肆……”
玉南市的夜晚多了几分干爽。
焦裕寅终于在凌晨一点抵达玉南市青北队队员下榻酒店，他推开酒店房门时，路芋已经窝在被子里睡得软绵绵的。
焦裕寅放下行李箱，脱下西装外套，匆匆洗了个手。他几步走到床边，掀开棉被一角，低头查看了下路芋的小腿。
伤口没有发炎，焦裕寅松了口气。
“嗯……你终于到了……”路芋睡得并不实在，心声吵人，她只能半梦半醒地迷糊着，焦裕寅一掀被角，她就有知觉了。
“吵醒你了？”焦裕寅声音很轻。
“本来也没睡实。”路芋的声音还带着软糯的鼻音。
“岑梨那边有些重要线索，只能和董哥那碰一面，有些耽搁了。”焦裕寅顺了下路芋的头发。
路芋伸了个懒腰，说：“岑梨？有什么新情况吗？”
焦裕寅低笑道：“三言两语说不清，之后再和你说。现在太晚了。”
说完后他又突然想起什么，说：“对了，上次跳楼的小女孩确实是石富矿业遇难者的家属。被埋的人里有她的爸爸，她母亲早亡，和她爸相依为命，她还没成年，赔偿金只能给她的监护人，就是她叔叔，之后这笔赔偿金大多也没用到她身上，她也生了病，抑郁症。”
焦裕寅叹了口气继续说：“这事只能按照程序执行，矿难赔偿的钱怎么花，确实没办法直接干预。不过裕华下属的慈善基金会接手这个事情了，女孩会接受心理治疗干预的，你放心。后续裕华这边也会持续关注其他矿难家属的问题，具体的情况也都在摸排回溯。”
路芋听完后抱着被子拍了两下腿。
焦裕寅知道她这是开心了，说：“我还没和谁这么事事汇报过呢。小祖宗，放心了就早点睡，我去洗个澡，很快就上床。”
浴室里传来匆促的水声。
路芋感觉心缝里溢出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