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那么严重,我不是诸部长,而且就算我是中组部长,但是我觉得决定你自己前途命运的还是你自己,不可能是别人。都说良药苦口,忠言逆耳,但是我还要说,这也要一分为二的看,认定了的方向,就没有必要太过于被外边这些风风雨雨所干扰,只要你觉得是正确的,你就要坚持,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你连去检验的胆量都没有,那怎么知道什么才是真理?”
刘若彤选在这里私人宴请应东流两口子,也算是挺合适,至少不像川菜、湘菜那样让人接受不了,没有选淮扬菜那也是因为那都是应东流两口子老家味道,想必这两口子也经常在家里自己作自享了。
“你小子,是在挖苦我还是奉承我?”应东流没好气的瞥了赵国栋一眼,“到了国家发改委这口才见涨啊,是在滇南当组织部长操练出来的,还是到了京里感觉气氛不一样收敛了?我可是听说你到京里还越发放肆了啊。”
省委秘书长这个位置历来就是不太稳定的职位,倒不是说一朝天子一朝臣,但是作为省委书记肯定希望秘书长是一个能够和自己工作风格较为默契的人选,就像宁法时代的胡廉,应东流继任省委书记之后,胡廉即便不是因为年龄缘故到省人大去了,也会做其他调整,而现在杨劲光年龄还早,往哪里走就是一个问题了。
消息是杨劲光透露给赵国栋的,应东流离开安原到津门,凌正跃到安原担任省委书记,杨劲光的位置就有些尴尬了。
“有事儿么,要去哪儿?”看见赵国栋打算出门,刘若彤一边替他递过提包,一边好奇的问道。
“没事儿,劲光就是多嘴,这又不是啥大不了的病,都这么多年了,还不就这样过来了,时好时坏,没准儿这次我回到北方,她的病就要好多了呢。”
“东流书记,您这话可是吓煞我啊,我可经不起您这种话,在您印象里一定格,那我岂不是就此打住了?”赵国栋脸上浮起一抹有些尴尬的苦笑,应东流的话语中有些调侃之意,脸上轻松的表情里也有些戏谑的表情,显然是自己这一个多月来的表现也传入了对方耳中,不过他倒是觉得应东流和其他人有些不一样,在言语中并无多少批评和劝诫的味道一般。
“嗯,刚接到电话,东流书记到京里来了,住首都饭店,我要过去拜会一下。”赵国栋一边整理衣着,一边随口道:“东流书记刚到津门任职,我也一直没有时间去拜会,这一次正好他到京里来,我打算明天请他吃顿饭。”
倒是韩度的位置比较尴尬,他已经在安原省委常委位置上干了八年了,组织部长这个位置也很微妙,倒不是说新任省委书记到来就一定要换组织部长,但是如果说你和省委书记的关系没有处理好,那么调整也就是必然的。
应东流爱人江姐有美尼尔氏综合症,病情也是时好时坏,据说是在京里工作期间情况要稍好一些,到了安原之后反而有些严重了,大概是环境改变的缘故,现在跟随应东流到了津门,也不知道北方气候是不是对她的病情有所改观。
“东流书记您这种作风真是值得我们学习,嘿嘿,我看没几个人能够做得到你这么好。”赵国栋微笑着道。
应东流到津门担任市委书记,自然不可能把一个副省级干部也带到津门,杨劲光暂时还得在安原呆着,而应东流和凌正跃之间的关系很一般,风格也截然不同,这就让杨劲光在这个省委秘书长位置上坐得很难受,赵国栋和杨劲光在电话里闲聊时已经感受到对方工作心情的不太满意。
赵国栋相信随着凌正跃出任安原省委书记,只怕安原的政治格局也会出现一系列的变化,关京山已经接任安都市委书记,但是仍然兼着安都市长,而谁来接任安都市长这个职位现在也是众说纷纭,赵国栋估计中央可能会要照顾凌正跃的感受,这个安都市长人选可能会按照凌正跃的意图来。
赵国栋心中微微一动,“那我可求之不得了,本来也是私人请客,老领导来了,也想和老领导聊一聊,你安排一下,环境好一点,规格倒不需要太高,明晚如果没事儿,我们俩一块儿,好像东流书记是陪爱人来京里看病,外人不知道,所以也就没有声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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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浙那边人口味都喜欢清淡,不像安原人,都喜欢麻辣鲜香的滋味儿,也不知道安原的女孩子们也不怕脸上长小豆豆,看着她们在大街小巷的火锅店和串串香里流连忘返的模样刘若彤心里都是发麻,尝一口那滋味,你就会觉得全身都想要火烧起来。
应东流夹起一筷子红烧牛排骨,放进自己嘴里咀嚼着,一边娓娓而谈。
赵国栋晚上一旦回了家就不太喜欢出门,除非是提前有预约,可今天好像之前他没有提前说要出去。
苗振中会不会走现在还看不出来,但是即便要走,估计也应该是明年十七大前后的事情了,任为峰和韩度也是一个问题,任为峰按理说应该要走了,以他的表现和上级部门对他的评价,他应该可以上一格,到某个和安原经济条件相若的省市担任副书记或者到经济较差的省份直接担任省长都有可能。
“东流,你们能不能吃完饭再来说这些事儿,别倒了胃口。”似乎是注意到了赵国栋有些严肃的表情,江姐插话道。
“江姐的病没事儿吧?”坐定之后,赵国栋就相当关心的问道。
“没事儿,江姐,我就喜欢在这种环境下听东流书记教诲,您要让我等到吃完饭再来说,那我心里可是难受得紧,这顿饭反而吃不好。”正在琢磨着应东流话语的赵国栋赶紧道。
“嗯,原来在国家教委里边那套房子也没有要,这京里边还真没有个宿处,到了京里还只能住饭店里边,的确不太方便。”应东流点点头,“如果不是这事儿,我宁肯连夜回津门,本来那边事情也还多,这一出来几天,家里事儿又得搁上一大堆。”
潮风锦阁算得上是京城里的小有名气的私房菜馆了,这年头似乎大家都不太爱吃那些个参翅鱼鲍这一类的玩意儿了,吃野生动物貌似很拉风,不说违法不违法,弄不好染上稀奇古怪的病,那才是冤枉,所以这私房菜也就大行其道。
“唔,那好,要我替你安排布置么?”刘若彤点点头,眸若点漆,唇若丹朱,脸上浅浅的笑容带着一抹期盼。
“东流书记,您可千万别这么说,劲光秘书长也是关心江姐,您知道他现在也不好分身,来不了,我不就在京里边,现在也不忙,就是最好人选了。”赵国栋笑着道:“您现在到京里可算是客人啰。”
赵国栋当然知道这些事情瞒不过应东流,津门就在京城一侧,距离不足两百公里,可以说是连襟之地,对于京里边这些个风风雨雨几乎是上午躁动,下午津门就能把细节都能了解个明明白白。
这是一家港式私房菜,应东流两口子都是苏省人,和戈静还算是老乡,只不过戈静是金陵人,而应东流两口子都是苏南人。
“那您不请医生到津门去看看?”赵国栋好奇的问道。
“门外水天万叠浓,云间树色千重满”。潮风锦阁门柱上的这副对联倒是很有些意境,从二楼上正好可以观赏窗外的后海美景。
“算了,弄得个大费周章,没有必要,来一趟也就三天时间。”应东流摆摆手,“弄那么大动静干啥?”
应东流两口子挺准时,看得出来心情很好。
后海边上历来都是热闹地带,赵国栋也不知道刘若彤怎么会知道这里还有一家私房菜,看样子没少来,从对方和老板熟悉的模样就可以看出来,也许是她原来也经常和同事们来品尝吧。
赵国栋不知道韩度和凌正跃的关系究竟如何,但是日后观察一下韩度的动向就能够知晓。
应东流说的是实话,他和妻子虽然是南方人,但是长期在北方生活已经让他习惯了北方气候,妻子在京里工作时这美尼尔式综合症好像也没啥,倒是到了安原之后变得有些严重了,这一次回到北方工作,兴许就能好一些。
赵国栋也知道应东流是一个在这方面相当注意的人,在个人生活上,特别反感高调张扬,在安原工作期间,上下班都不要司机接送不说,甚至傍晚出门也不喜欢人跟着,就喜欢自己一个人在公园里散散步,这也让省厅警卫局那边很是犯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