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意思是……”何强小心地问了一句。
到了现在，何强也只能安慰一下他了。
到了这个时候，就算楚震东还能把那份联名上书弄好了再递上去，也于是无补了，教育产业化改革是一个探索，作为一个行业政策，它必然要持续一段时间，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因为一份联名上书作出朝令夕改的事情，这是为政者的大忌，在他出台之前，两边可以做一次你死我活的较量，而在他出台之后，这样的较量已经没有意义了，至少，在短时间内是如此，这个时间也许是四年，也许是十年……
这次的电话拨了一次就通了，电话那边依旧传来那个让何强有些颤抖的声音。
龙烈血这几天的话又变少了很多，整个宿舍的人，只有和龙烈血在一起呆了四年的小胖知道，老大一定是在想什么东西，老大的思维，不是一般人能捉摸的，小胖也捉摸不了，他能做的，只是坚定地站在龙烈血身后。
“那……那……我们是不是就这样算了！”何强诺诺地问了一句。
“怎么回事？我的办公室里面饮水机的水都没了，怎么没人来换，你这个秘书是怎么当的，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是不是想把我给渴死，养你们这些饭桶究竟有什么用……”
龙烈血看着小胖，没说话，目光很深沉，他一拳打在小胖的脸上，小胖被龙烈血打倒了。
“动楚震东？”电话那边传来了一声冷笑，“你在西南联大呆了这么几年，我看你是一点都不了解楚震东，你以为楚震东是有那么好动的吗？楚震东在西南联大校长的这个位子上坐了几十年，学生桃李无数，根深枝茂，你以为靠我们玩的那一点小手段就能把他连根拔起吗？”
“可是，按照计划……”
如果说刚才何强发火的时候像老虎的话，那么现在何强就像一只小猫。
三、西南联大校长楚震东有一定的责任，但其确实没有损公肥私的动机与行为，瑞网公司打到楚震东账户上的工程回扣楚震东并不知情，也没有动用分毫，那些超额的工程款现已由瑞网公司全部返还到西南联大。
当何强和他的秘书来到他的车旁边的时候，刚刚因为想到水晶宫的那些女人而变得有一点兴奋的心情马上就烟消云散了，他的秘书也在一旁不敢出声。
一、西南联大校园网改造的合同金额确实超出了市场的正常水平。
……
“怎么，等不及要做校长的位子了？”
何强黑着脸来到了他办公的地方，秘书已经来了，正悠闲地坐在何强办公室外面属于他的地方看着一张报纸，看到何强来了，连忙站起来跟何强问好，何强没理他，径自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秘书摸摸鼻子坐了下来，和前久相比，这两天何强的脸上很少看到笑容，秘书心知是怎么回事，但也不敢在这个关头撩拨他。
何强果然很快就收到了会议通知，这一次的会议通知，并没有送到楚震东手里，而是送到了何强的手里，拿到会议通知的何强并没有高兴太多，他在意的只是西南联大校长的位子，而不是别的什么东西。不管怎么说，这一切都和他预计的相差太远了，他原本还安排了一个“节目”，准备在楚震东下台的时候送给楚震东好羞辱楚震东一下的，看来这个愿望实现的可能性不大了。虽然那个人已经向他保证过只要这几天一过，楚震东就不会再呆在西南联大，何强在电话中不敢反驳，但下来之后，他用他充斥着权欲与脂肪的脑袋想了半天，却怎么也想不明白，楚震东凭什么会无缘无故的放弃西南联大校长的位子。
何强吞了口唾沫。
“是是是……”秘书连忙拨通了学校里的送水电话，打完电话后，秘书小心的隔着门看了何强的办公室一眼，妈的，何强办公室的饮水机里起码还有五分之一的水没有喝完。
龙烈血的眼眶湿润了！
“那现在您想要我怎么做呢？”
因为这件事，何强去水晶宫的时候耽搁了一个小时，没有找到什么目击证人，他也自然没有查到底是谁在他的车上乱画，最后还是让学校里的保安用汽油帮他的车给洗干净了，他才出了学校。在洗车的时候，他发现他的车的车头被人用什么坚硬的东西给刮花了一块，何强气得咬牙切齿。
为了这点小事，何强训了他的秘书足足有五分钟，秘书一直低着头，看不到脸上有什么表情，等何强训完了，他才抬起脑袋，看着何强的脸色，小心地说了一句，“我马上就叫人来换！”
水晶宫的女人很美，但它的消费很昂贵，要是一个人去的话，最少的消费起码也是四位数，而要是四个人去的话，消费的起点就是五位数，何强每次去的时候都叫水晶宫的开了发票，回来报账，报下账来，他自己还可以剩下一些。
楚震东终于还是主动辞掉了西南联大校长的职位，当何强代表西南联大在新召开的全国高等教育工作会议上慷慨陈述着教育产业化的好处之时，楚震东正在写着他的辞职报告，当两天后报纸电视铺天盖地的开始报道这次的全国高等教育工作会议胜利召开，成功闭幕的消息的时候，楚震东已经把他的辞职报告递上去了，他想要极力阻止的事情最终还是变成了政策，要让楚震东在教育产业化的大旗下摇旗呐喊，他实在做不到，所以，他选择了离开。
楚震东辞职了，但西南联大广大的师生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楚震东已经悄悄的离开了……
第二部 血在烧
何强打电话约了贾长军和赵祥瑞，最近这两天，他们两个也总是打电话来问自己楚震东什么时候下台，自己答应他们的事什么时候兑现，何强察觉到了他们的不满，现在发生的事确实和计划中的有一些不同，楚震东还没有下台，也难怪他们会紧张。何强自己也有满腹的牢骚，但他的牢骚却不能对贾长军和赵祥瑞去发，那件事现在还正在上面纠缠着，他们两个现在可不能出什么岔子，何强还得好好的安抚他们一下。
“我想问一下，关于楚震东的事，您还有什么指示。”
“我是小何。”
何强一通让旁人听着都会感觉脸红的马屁拍了过去，对面那边轻轻地笑了笑。
……
“这个……”何强想了一阵，但就是说不上来。
“喂……”
秘书这两天对达尔文的进化论又有了新的体悟，人的尾巴为什么没了呢？那是因为大家都夹着尾巴做人做久了……
在怨恨之外，何强更多的是嫉妒，疯狂的嫉妒，这件事让何强看到了他和楚震东之间的差距，何强知道，就算他真的坐上了西南联大校长的位子，哪怕在这个位子上坐一百年，他也不可能有楚震东这样的影响力，他也不会有那么多的朋友，出了校门的西南联大学生，也不会有人像爱戴楚震东那样爱戴他。在楚震东面前，何强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虽然他不会把这样的感觉告诉别人，但在心里面，何强很自卑。
小胖听完后没有吃惊，他什么都没说，直接走出了宿舍，两分钟后小胖回来了，一脸的平静，“我刚刚打电话告诉了我老爸，我也退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