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长军有些疑惑地看着何强。
……
何强站起来给贾长军和自己添了点茶水。
贾长军眼中闪过一道异色。
贾长军肥肥的脸上立刻变得难看起来。
两人对视了几秒钟。
“他怎么说来着？”
“哈……哈……”
贾长军眼睛盯着那个录音机，三角眼转来转去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
“他还说了很多贾兄难听的话。”
何强在他最后那一句话中的语气上，着重强调了两个词，一个次是“现在”，一个词是“副校长”。
“唉，贾兄，我实在是已经尽力了，可我始终只是一个副校长，这一级人事任命的最终决定权还是在楚震东的手里，我帮贾兄说了不少的好话，但楚震东在那里就是不点头，他还……他还……”
录音带听了十多分钟，一直到何强离开楚震东的办公室为止，何强按下了停止键。
楚震东知道，那些鼓吹教育产业化好处的人的意见，未必就是真正高层的意见，高层的教育改革初衷，也觉不会是盯着老百姓的钱袋。zh国的事情很复杂，问题也很多，几千年积淀下来的东西，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解决的，特别是官场上的，宋朝王安石变法，出台了很多有于国有利的政策，但这些政策却遭到了很多人的抵制，最终流产，纠其原因，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底下的人把事情搞砸了。现在的一些情况有些和以前的类似，上面常常是出台了好的措施和政策，而底下的人却把事情办砸了，一些人为了自己的私利，置上面的命令与百姓利益不顾，故意曲解扭曲上面的政策和意图，来达到其不可告人的目的。“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就是这些人的心态写照。
“那好，那好，一切就麻烦贾兄了！”
何强羞涩地笑了笑，从他的衣服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型的录音机，“不怕贾兄笑话，我这个副校长也不好做啊。我这个人记性不好，楚震东订的一个规矩是开会的时候副校长不许带秘书参加，楚震东话又多，那些会议要点啥的我一个人又记不过来，所以每次和楚震东商量事情的时候我总带一个随身录音机，很多时候我都是把他的话录回来再慢慢体会。”
聪明人与聪明人的交流是很省事的，何强说完，只过了两秒钟，贾长军的脸上就又堆起了笑容，他浑浊的眼神也亮了很多。
“何兄你也听到了，我是已经尽力了，可楚震东不点头我也没有办法。”
作为反对教育产业化的代表人物，楚震东在回来之前已经想好了对策，他已经下定了破釜沉舟的决心。既然无法在会场上获得那些人的支持，那么就绕过那些人，直接将自己的意见传达到国家的最高决策层，对国家的最高决策层，对那个受人敬仰与爱戴的周主席，楚震东还是很有信心的。
由那些人所倡导的错误的教育产业化改革所带来的危害及后果是极其严重的，楚震东无论如何也无法坐视那些足以动摇社稷及国本的政策在他眼皮底下变成事实。
“这根钢丝两边就算是万丈悬崖我也要走下去。”
“哈……哈……”
“嗯……是的！”
“何副校长，请坐！”
何强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那个录音机倒带已经倒完了，他把那个录音机放到桌子上，稍微开了一点音量，按下播放键，立刻，那个录音机就开始重播起刚才何强和楚震东见面时的情景。
“你是不是听到什么消息？”
何强一推开他办公室的门，贾长军就热情地迎了上来。
“嗯……好的，不过就我们两个人去的话也实在是不够热闹，听说贾兄还有一个换过贴子的拜把子兄弟，姓赵，赵总，现在在做什么网络工程承包的，也是混得风生水起，贾兄也可以把赵总叫上嘛，如此人物我是早想结识了！”
何强看着贾长军。
老同学的话并没有引起楚震东的重视，他觉得自己从来也没有做过什么亏心事，也就没有把老同学的话放在心上，此刻有更需要他操心的事，个人的问题他都永远把它放到最后来考虑。
“学校的那家生物科技公司在研发出三七止血喷雾剂以后，经过最新的评估，公司现在的整体市值达到了1．8个亿，在将来还有无限的潜力……”何强说话的时候一直在很仔细地观察着贾长军的表情，在听到“1．8亿”这个数据的时候，贾长军的眼中饿狼一样贪婪的光芒一闪而逝，肥肥的脸颊上也升起了一丝激动的红晕，虽然短暂，但何强还是捕捉到了，“这家公司原来的总经理出了事，现在那个位子还空着，但也不是长久的办法。我一直认为，贾兄年富力强，能力突出，而且还有过许多的公有企业的管理经验，现在闲着无事可做实在是太可惜了，如果让贾兄来领导这家公司的话，那实在是太合适不过了。但可惜啊，现在的校长对贾兄有很深的成见，我只不过是一个副校长，所以也只能在这里感叹贾兄英雄无用武之地了。”
贾长军勉强地笑了笑，“我知道何兄已经尽力了，这件事不管如何，我还是要谢谢何兄的。”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