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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戒指，老板娘跟个小女孩似的眼睛一亮，止不住拍手欢呼：“哎哟，结婚可太好了。要不然，总是一个人多孤单。”
小镇没多大，10年前的陈年往事还有很多人记得。
妈妈和姐姐离开了，爸爸又新组建了家庭，可能在他们看来林清然就是可怜的。
随后，老板娘还笑着交待说：“帅哥，那你可得对清然好一点啊，别欺负她。”
孟砚知郑重其事点头：“嗯，我知道，您放心。”
找个角落的位置，两人坐下吃早点。
“你尝尝看，这家肠粉很好吃的。”林清然把没有葱花的那份推过去，“味道十多年都没变了。”
“好。”
孟砚知先拿出相机拍了照片，然后才开始吃。
林清然咬了一口糖糕，确实还是之前的味道，很熟悉。
记得小时候有一次跟姐姐吵架，后来她硬是拉着妈妈过来买了甜食回家哄人。
很多人说，我们对食物的感情多半是思乡，或是怀念童年的味道。
嗯，这话属实。
久违的记忆再一次涌入脑海，林清然没忍住笑了笑。
咔嚓一声。
孟砚知拿起手机将她这一瞬间的表情拍了下来，定格永恒。
“在笑什么？”
“不告诉你。”
林清然没怎么在意，就由着他拍了。
她眨了下眼睛，问，“怎样，这里的肠粉比在京城的好吃吧？”
孟砚知将嘴里最后一口食物咽下，几不可察的笑了笑：“嗯，确实好吃，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林清然抬眸，目光扫过他带笑的眉眼，问：“你涂防晒了没？”
孟砚知摇头：“没。”
“都这么大人了，还怪不让人省心的。”林清然低头去包里翻防晒霜，递过去，“这边大太阳，得涂防晒，要不然会晒伤的。”
听着她的碎碎念，孟砚知失笑：“孟太太说的是，我得听话。”
外婆的坟墓就在附近的山上，因为离京城比较远，所以有安排人定期维护。
林清然把带来的东西放在地上，伸手亲手擦拭了墓碑。
看着熟悉的照片，她又一次想到了外婆去世的那天。
记得是夏末的某一天，林清然跟同学一起去参加夏令营活动。
前天晚上还打电话说要给外婆带土特产回去，第二天早上却收到表哥的信息说让赶紧去医院。
电话里只是说外婆生病了在住院，并没有提及有多严重。
林清然就真以为是有点棘手的疾病，经过一段时间治疗，外婆还是会好起来的。
但没想到等她到了医院，才被告知已经去世了。
明明昨晚还在笑着聊天的人，怎么会那样突然？不理解。
林清然觉得不真实，觉得上天在开玩笑。
又是医院那么讨厌的地方。
在那里，似乎每个人脸上都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死亡也是司空见惯的。
之后，人就会被烧成灰。
说是灰也不尽然，还是有重量的。
人生太无奈了。
曾经在一场车祸同时失去了妈妈和姐姐，后来就连最爱的外婆也走了。
坐在充斥着刺鼻消毒水味道的医院走廊里，林清然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觉得生理意义的难受，连呼吸都感到胸腔在闷痛。
周围一切好像都凝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