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初中时还跟外婆撒娇的林清然，比如外婆葬礼上眼神空洞的林清然，又比如曾经在这个海边小院嚎啕大哭的林清然……
孟砚知痴痴的看着，突然想起《小王子》里的一句话。
[也许世界上也有五千朵和你一模一样的花，但只有你是我独一无二的玫瑰。]
曾经孟砚知认为自己是孤单又强大的，不会留恋风月，也不会被驯化。
但这一刻他清楚意识到，自己也不过是俗人一个。
良久，林清然动了一下，睁开眼睛呆了几秒，然后歪头遥遥望过来。
孟砚知还站在窗边，直直凝视着。
两人隔着小院对视片刻。
看着他耷拉下来的头发，还穿着白色短袖，很清爽的样子。
林清然先开口打破沉默：“你这样的打扮看上去很年轻，可以减龄三岁。”
闻言，孟砚知忽地笑了。
是很轻快的笑声，发自肺腑的那种。
“才三岁？也没多年轻。”
林清然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没办法，数字基数太大。”
没一会儿，孟砚知走到廊下，问：“刚刚在树下，闭着眼睛想什么了？”
“想外婆了。”林清然诚实说，“不知道明天带你去见她，会不会被吓一跳。”
“不会，外婆喜欢我的。”
“这么有信心？”
孟砚知点点头：“当然，我考上大学的时候外婆给了红包，后来出国留学还给了平安符。”
虽然之前接触不多，但外婆一直待他很温暖。
林清然动了动唇还没说什么，下一秒又听见孟砚知说：“所以，这些就当作是外婆随的份子好了。”
这话属实没想到。
林清然轻笑一声：“说这话，小心外婆今晚去梦里找你算账。”
她走上台阶，往院子里看了一眼，说：“你可以去树下休息一下，等会儿我洗完澡出来给你煮面吃。”
孟砚知挑眉：“你做饭？”
“别害怕，不会下毒的。”
林清然简单冲了澡出来，打开冰箱拿出了两个鸡蛋，打算做荷包蛋清汤面。
孟砚知也跟着走进厨房，看到她头上随意扎着的发髻，问：“怎么不吹头发？”
“这边温度高，等待自然干。”
“不行，湿着头发很容易感冒。”
“没关系的。”林清然有板有眼说，“之前小时候在这边都是这样的，一会儿就好。”
回到这里，总能勾起那些美好的记忆，也时不时想模仿。
但孟砚知不想再说什么，直接拽着林清然去了一楼的卫生间。
“孟总，真不用，我都这么大人了，你……”
孟砚知一只手臂勒住她的细腰，盈盈一抱，就毫不费力把人放在了洗漱台上。
“再怎么温度高，也是冬天，还是吹干比较好。”
说着，孟砚知打开了吹风机。
声音一响，感觉有点痒痒的，林清然下意识缩着脖子往后躲。
洗漱台本就不宽敞，而且上面还摆放着香氛和洗浴用品，害怕会打翻瓶瓶罐罐的，她没敢往后靠。
挣扎着想要下去。
但孟砚知更快一步向前，分开她的膝盖，强势挡在面前。
跟之前那晚在熙园窗台上的姿势一模一样。
—— —— ——
“别动。”
孟砚知小心翼翼解开皮筋，修长手指揉进乌黑的发丝里肆意撩拨。
暖暖的风、洗发水淡淡的香味、有些潮湿的空气……一瞬间，好像很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