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然徐来 心归砚知]
林清然看着，忍不住想笑：“你这写的什么啊？幼稚。”
孟砚知抬手轻揉了下的头发，颇有反骨地说：“孟太太如果看不懂就算了。”
声音低低的，磁性很强。
—— —— ——
晚餐是孟砚知亲自掌勺的，林清然就乖乖在旁边打个下手，洗菜切菜什么的。
今晚是只属于两个人的小团圆。
从酒窖里拿了红酒和屠苏酒放到餐桌上，林清然又走回厨房，站在岛台那儿看。
灶台前，有水汽袅袅上升，身穿粉色围裙的男人背对着她，正低头试尝饭菜的味道。
这一幕看得林清然心里很熨帖。
视线里的孟砚知突然回头，惊得她微微一怔。
林清然动了动唇，嗓音有点哑：“酒放到桌子上了。”
孟砚知放下汤勺，转小火：“排骨汤再炖10分钟就好了。”
林清然站着没动，低低“嗯”了一声。
吃饭的时候，听到外面隐约响起了鞭炮声。
几道家常菜，味道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吃。
孟砚知倒了杯红酒放过去，问：“味道还可以？”
“嗯，好吃。”林清然笑了笑，竖起大拇指，“会做饭的男人不会差。”
“孟太太，不嫌弃我年纪大了？”
“只说过一次。”
“没办法，记性太好。”孟砚知继续拆穿道，“后来你还跟朋友吐槽过。”
林清然看着酒杯出神：“今晚我可以喝醉吗？”
“可以，在我面前不用太小心翼翼。”
红酒后劲儿大，喝了一杯多，林清然有点微醺。
想着孟砚知总介意她把什么事情憋在心里的性子，不如今晚趁这机会好好聊一下。
酒精给了冲动的勇气，林清然攥紧手指，缓缓开口道：“小表哥说，那个大雪天你在，还是你给他打的电话。”
孟砚知抬眸看向她。
“就是那天，还下着雪。”林清然含糊道，“你记性那么好，应该没忘记。”
“嗯。”
孟砚知轻轻应了声。
一时间，空荡客厅只剩下汤匙与瓷盘偶尔碰撞的细碎声响，外面遥远的鞭炮声还在继续。
扰的心里七上八下。
良久，林清然慢吞吞说：“那天只是很想去南山寺，大雪天有点迷路了。”
隐约记得那也是临近春节的时候。
是外婆去世后的第一个春节。
林清然突然很想念，但墓地远在千里之外的闽海，一时难以到达。
南山寺是她以前经常和外婆去的。
所以，林清然临时起意想去那里看看。
自从妈妈和姐姐突然离开之后，没过几年爸爸也重组了新的家庭，她觉得自己被整个世界孤立了。
明明在陆家也有人关心，可林清然还是偏执认为他们也会怪罪的，不会在意她的存在和努力。
只觉得都是迫于无奈和感情的宽容。
林清然当时钻牛角尖，偶尔会想她凭什么需要被原谅？
她做错了什么事？
回过头来，林清然觉得那时自己就像是在夜里匆忙赶路的人，可能随时会被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吞噬掉。
而外婆就像是灯塔一样，亮着微弱的灯光，指引她前行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