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骨打的脸上充满了不可思议,他刚才一抱父亲的身躯,便已知道了一件事,南宜僚已经死了,他的身体已经冰凉地再也没有了一丝暖气。
“少族长冷静。”蒋孔明摇着羽扇,哀声长叹道:“都怪学生不好,若不是冒然请族长袭杀刘政廷,也不会有此变故了。”
似乎是如释重负般,南宜僚终于脑袋一斜,歪了下去,再也没有任何的动静了。
蒋孔明连忙将他扶起,道:“贵族既然与我大汉结为盟友,匈奴人袭击贵族族长,也就是挑战我们大汉的威严,是可忍,孰不可忍。学生这就兼程返回京师,如实禀明主公,来年开春,定当调遣大军,围剿匈奴,帮少族长复仇就是。”
听出了蒋孔明话中的一丝机会,阿骨打突然返身深深一揖,道:“请蒋军师指点。”
“蒋军师,慕容族长……”阿骨打说了一句,双拳紧紧握住,鼻息再度粗重起来。
刘俊书喃喃的道:“可是,临行之前,军师大人曾经再三交代,要把玉玺带回。”
氐族虽然还有阿骨打这员名震草原的虎将在,但是与他的父亲相比,那位老谋深算的南宜僚,他还是太嫩了。
“哈哈……”许海风突然朗声大笑了起来:“我就知道程家没那么大方,不过,胡弄出了一个假的玉玺,还是出人意料啊。”
“不过,令尊地尸首却是不在其中,不知道是被人挟持。还是……”慕容栉停住了话,不过他的意思却是人人明白。
“报……少族长,找到老族长了。”一名探子飞速靠近,大声喝道。
他的双目逐渐通红,浑身骨骼咯咯作响,正在拼命地压抑着自己的愤怒。
“贤侄,怎么了?”慕容栉连忙上前,追问道。
“是啊,此事需从长计议。”慕容栉在一旁劝解道。
阿骨打大喜,深深拜倒,高呼道:“多谢蒋军师。”
阿骨打的一颗心顿时沉了下去,他木然的向着前方望去。在小土坡的东方,一具身体软绵绵的躺着。
大汉京师,许府之中。
“我等必胜……”
程家,竟然已经不被他视为自己的对手了。
“利……智……”
方令辰缓缓的放下了手中的玉玺,黯然一声长叹道:“假的。”
阿骨打大喜,连忙匆匆赶去,蒋孔明也是一脸惊喜之色,催马而去。唯独慕容栉神色复杂。也不知道心中是喜是忧。
“父亲……父……亲……”阿骨打疯狂的呼叫,但是却没有半点儿的效果。
阿骨打过了半响,才算从震惊中清醒过来,他凝望着那抖动不已,却又根本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的父亲尸首,心中百感交集。
“不错……”
“少族长,你想做什么?”蒋孔明连忙劝阻道。
由他接任氐族的大权,对于此时的各族来说,真是一个喜忧参半的消息。
南宜僚的双眼虽然没有睁开,但是他的手却微微的抖动了一下。
一声怒喝,惊起了一群秃鹫,它们盘旋在高空之上,等待着下面的人快些离去。
刘俊书脸上红晕一闪,突地上前,深深拜倒,道:“末将失察,请主公降罪。”
不过,他的心中虽是恼怒,但是此时许海风和蒋孔明这二人的声望却是如日中天,绝对不是他们鲜卑族能够得罪的起的。是以,他只是干笑了二声,便紧紧的闭住了嘴巴,心中打定主意,无论他们说什么,自己都再也不插口了。
远远地,他们看见了一个小土坡,此时。小土坡的旁边已然层层叠叠的围了数十名氐族勇士,他们小心戒备,只不过,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满着暴戾和伤痛的表情。
阿骨打愤然转身,高声道:“回部落,召集大军。”
“利智?匈奴人又是如何知道这个消息的呢?”蒋孔明仿佛是自言自语地问着。
“利智?”慕容栉惊讶地叫了起来:“是匈奴人?”
然而,这时候,他的手却动了。阿骨打可以对天发誓,他感觉到了,南宜僚的手确实动过了。
“我也不知,为何军师大人对这东西念念不忘,不过,既然他如此看重,那么我们早晚给他拿来就是。”许海风淡然一笑,道:“军师大人今日传来消息,南宜僚已死,开春之际,即是我等大军北伐之时,此战……”
阿骨打虽然脾气暴躁,但却并非不识好歹之人,若是旁人在这个节骨眼上劝说,只怕他反而要把那股子邪火撒在此人头上。但这二个人身份特殊,就算是他,也是不敢轻易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