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您为何执意今晚就去吉祥馆呢?”蒋孔明看似与许海风并肩而行,但他的脚步却始终比许海风慢了那么一线,使得他的身子永远落后了那么一点的距离。
吕阳名一拱手,道:“此乃小事,属下去去就来,主公请至对面酒楼宽坐。”说罢,他转身,大步走进赌馆。
尔栋诚吃了一惊,唯唯诺诺地答道:“小弟在想,他是如何知道我欠了张晋中的一万两银子。”
果不其然,蒋孔明摇头晃脑的说道:“不知各位可曾发觉一有趣之事,越是繁华所在,其夜间必也热闹异常,而越是偏僻贫穷之地,如那普通农家,皆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我似乎有了一种预感,今晚之行,我们会大有所获而已。”许海风耸肩,随口回答。
吉祥馆坐落在城南的一处高大建筑中,从外观看,装饰的富丽堂皇,正门的几个高大汉子,挺胸腆肚,好不威风。
是以,许海风一旦任命他为军校的武术总管兼黑旗军名誉总教头的职位之后,他的那颗忐忑的心便立刻安定下来。
“嘿嘿,想不到啊。”蒋孔明四处张望了一阵,有感而发。
突然之间,一阵喧哗之声从对面的赌馆之中传来,隐隐竟有打斗之声。
吕阳名脑中的念头一闪而过,泛起了一丝微微的苦涩。
“大哥。”尔栋诚小心翼翼地走到他身边轻声叫道。
目睹这一行人远去,尔栋杰心中百感交集。
此时虽然夜深,但这间酒楼却与对面的赌馆一样,依旧是灯火通明,虽不满座,但已颇为可观。
他勉强将那口茶水吞进肚中,却发现同桌的几个人面前皆是碗筷未动,不由地老脸一红,连忙道:“原来自古以来,就有夜生活者的存在啊。”
“什么?”方盈英与他混的最为熟悉,抢先问道。
他这句话无头无尾,让人无所适从。
过了半响,许海风眼中的迷茫逐渐褪去,又恢复了一片清明,他对着蒋孔明,却仿佛是自言自语地道:“我只知道,以前的命运并不由我,但如今……”许海风的手牢牢的拽住了那掌心中的温暖:“我已经可以掌握和改变我的命运了。”
“嘿嘿……”蒋孔明低声笑问道:“那么请问主公,您觉得是以前快乐,还是如今快乐呢?”
吕阳名的一双鹰目神光闪闪的望向许海风,他这么做也是无奈之举。想他堂堂的一位一品高手的身份,若是换作他处,那是何等尊崇。
许海风淡然而笑,轻声道:“有劳吕先生了。”
“一个小小的赌馆,竟然如此张扬,他们的背后肯定有人。”
蒋孔明的眉头大皱,他是个信奉科学的人,这么虚无缥缈的回答,若是换作他人势必招来他的喝骂,但许海风身份不同,兼且他以武入道,领悟了另类的精神力量,每每有出人意表之举,或许今晚的一时兴起也会为他们此行带来一丝转机。
自从见过太乙真人和夏雅君这二位宗师级数的高手也录数于许大将军的阵营之后,他对于许海风就真的是死心塌地了。
蒋孔明轻轻的咳嗽一声,他对于吕阳名的心思了如指掌,知道他力求表现,也正有意加以成全,很干脆的道:“吕先生来卧龙城不过数日,绝对无人相识。不如就请吕先生出手如何?”
“恭喜主公。”蒋孔明淡淡的笑着,那种表情许海风再也熟悉不过。
而许海风终也未曾负他所望,在最后顺利的走出了自己的心灵枷锁,成功地将那处破绽从心底抹去,至此,他的心才是真正的大圆满之境。
许海风微微一笑,说不出的潇洒写意,仿佛根本就未曾将此事放于心上一般。
蒋孔明确非凡人,他的读心术虽然无法探知许海风心底的那处破绽所在,但在卧龙城议政厅相会之时,却是隐隐约约间发觉不妥。于是,特意放出黑暗气息,引动了许海风心底的那一丝内疚和后悔。
他初见许海风,正是秦勇力断五石弓,威震校场之时,那时的许海风毫不起眼。不料数年之间,他就此平步青云,再也不是昔日的那个可以任人鱼肉的无名小卒了。
但在这里的五个人当中么……
尔栋诚耷拉着脑袋,一言不发。
以他数十年的阅历和见识,自然知道这个世间或许会有从天下掉下来的馅饼,但是他却绝对没有捡到的幸运。
蒋孔明习惯性地喝了一口茶水,微微皱了下眉头,他的嘴巴已经被家中如山一样多的精美茶叶给惯坏了,此时再饮这劣等货色,顿时味同嚼醋,难以下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