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山寨像是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所有人都陷入深沉的梦乡之中,他们从来没有睡得如此之香,就算是有人在耳边吵闹,也无法将他们惊醒。
此行随许海风前来的,仅有安德鲁三兄弟和林长空四人。
黑旗军士卒毕竟都是血酒战士,让他们勇往直前不难,但让他们做这等偷偷摸摸的事情却是千难万难。
李明堂大吃一惊,这些人黑衣人竟然凶狠若斯,完全不将自己的性命当作一回事。只凭这等胆气,就足以让人心悸三分。
黑旗军的名头摆在那儿,就连临安城也是被他们一举攻下。这个小小的山寨又如何能够与临安相比。他们唯一的一条出路也只有在山中凭借地理优势,拖住黑旗军而已。
也唯有这样的迷|药才能不引起众人的警觉之心。
其余几位一品高手都留守卧龙城。而且哲别和秦勇也没有随军同行。
走到中院,看到人影幢幢,然而这些人的装束一看就知不是山寨中人。
“这次的情报是谁提供的,为什么南方的商人会变成了黑旗军?”李明堂咆哮的声音在大厅中不停地回荡着。
下面的众人无不噤若寒蝉,生怕一个不好,大首领就将那口怨气撒在自己的头上。
蒋孔明的迷|药并非立即见效,而是在数个小时之后,慢慢体现出来。那时,天色已晚,众人纵然是身觉不适,也只会以为是疲劳所致,最多不过提早片刻上床睡觉罢了。只是没想到,等这一觉醒来,已然成了阶下之囚。
李明堂后退一步,以他堂堂一品高手的身份在面对一个明显不入流的士兵之时,竟然还要被人逼退。那是一件多么不可思议之事,但此时却下意识地做了出来。
那人苦笑一声,道:“卧龙城中汉军众多,想要救二头领脱困,只怕……只怕……”
虽然不知道这些人是如何瞒过岗哨来到此地,但是她却做了一生中最后的一件事情。
生活在这样的条件之下,警觉之心自然极高,她立即判断出这些人就是敌人
一旦到了中院,就遇到了山贼中的高手。
李明堂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无力地跌坐在椅中,这个道理他又何尝不知,只是心中尚且抱着一丝侥幸罢了。
只是,让他更为心寒的事情发生了,那个士卒看也不看自己断落的手臂。
一名妇女因为她的丈夫在今日被黑旗军无情斩杀,伤心过度,食欲毫无。哭了半日,勉强起身,想要如厕。
李明堂昏沉沉的头脑豁然而醒,他立即醒悟到有人攻上了山寨。飞一般地从床上跃起,摇了摇头,犹自觉得头重脚轻。
他双目含泪,大吼一声,挥刀跳将下去,纵然明知必死,亦不能苟且偷生。
李明堂豁然抬头,怒道:“二弟不是那种人,就算他死了,也不会泄漏分毫的。”
蒋孔明抬头看看天色,道:“差不多了,主公请下令吧。”
途中所有明岗暗哨都被他们悄然无息地拔去。显得来者对于这一片的地势烂熟于胸。
那人看李明堂不再是方才那副暴燥如雷的模样,知道他已平静下来,方才上前道:“大头领,二头领既然被擒,我看这座山头也是不安稳啊。”
李明堂思潮起伏,过了半响才道:“好吧,一切照你说的去办吧。”
哲别要留下来统帅剩余的血酒战士,自然是分身乏术,而秦勇的块头太大,带上他暴露的可能性大增,所以只好放弃。
他的这番话立即获得堂下所有人的赞同。
虽然这里的山势险峻,但却没有人提议要据险而守。
不过,黑旗军的好运也到此为止了。
李明堂焦急的在大厅中来回走动,不时搓二下手掌,显得暴燥不安。
这个在未来经常可以看到的动作提前在这里出现了。
这人在众山贼中显然颇有声望,是以李明堂此时虽然怒不可遏,但还是压抑了满腔火气,只是狠狠地一拍桌子道:“这群没用的东西,我要拨了他们的皮。”
那人进言道:“先将老弱之辈撤离后山,并且派人通知其他山头,如果黑旗军真的来了,我们就在这里与他们兜圈子。”
捉人的工作进行的非常顺利,一千黑旗军士兵按照事先的训练,一个一个房间搜索进去,看到床铺上有人,就立即五花大绑起来,顺便在嘴里塞上一块口巾,防止他们意外醒来呼叫。
入夜,太行山脉的一处高山之巅,简陋的大厅中灯火通明。
大首领年幼失怙,与唯一的弟弟相依为命,二人共同患难几十年。可谓是兄弟情深。如今突闻噩耗,又怎能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