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道友。”
嗡。
突然之间，一道魔音突兀地响起，如哭似泣，不绝于缕，好似声音细不可闻，却清清楚楚地传到方圆万里的每个人耳中。
还没等金真人面上露出笑容，火焰莲花同时枯萎。
不过，他们三个都可以确定，这么大的动静，肯定不是好事。
危峰峭嶂，崖高石峻。
金灯灯芯上的火苗窜起多高，一朵朵的火焰莲花绽放，映红半边天。
金真人敛衽还了一礼，望向半空中的鬼脸，美眸中满是惊疑之色，柔声，道：“不知这是何物？”
“这是？”
这个时候，异变突起。
关岳山脉。
金真人细眉一挑，纤纤玉手掐成道诀，玉蕊宝灯徐徐升起，倾洒出万千的火星，如推到炉鼎，火焰坠落，流火千里。
哗啦啦。
“金道友。”
几乎每个人都发出满足的叫声，手舞足蹈。
镇南王脚踏金桥，稳稳当当上前，立在虚空，居高临下。
镇南王张裔也听到魔音，他先是一愣，随即用手一抹，额头上显出一个竖曈，神光照耀，洞穿周天。
千人千面，不可思议。
“杀伐。”
“镇压。”
镇南王五指虚抓，如轮如印，浑厚的法力涌出，结成律令，涵盖四极八荒，天下太平。
正值霜月时分，月白霜清，夜寒秋。
镇南王张裔的眉头皱成疙瘩，目光闪烁。
“杀伐。”
“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什么声音？”
这一天，旭日悬天，映晕掩彩，星星点点的火芒跳动，连绵若彩带。
“掠夺。”
“掠夺。”
三位真人相互见过礼，只是盯着半空中变化的鬼脸，沉默不语。
可是下一刻，律令就静止在半空中，一动不动。
“十年了，来一个了断吧。”
群山林立，森立陡拨，穹然耸高，摩云插天。
声音入耳，仿佛勾起了人们最美好的回忆，农夫看到了地里庄稼的丰收，商人看到了仓库中堆满的金银，官员们看到了加官进爵公侯万代，修士们看到了自己得道成仙白日飞升。
汩汩。
“攻击。”
燕王坐得稳稳当当，目光深沉。
原本半空中的鬼面生出变化，神情从安详到高兴，到大笑，到大哭，到疯狂，到阴鸷，到狡诈，到恶毒，到邪恶，到混乱，到冷漠。
张裔看了眼鬼脸，耳边依然响起似有似无的魔音，道：“我已经飞剑传书给燕王，要不了多久，燕王就会赶来。”
金真人和靳真人点头，燕王一到，水族肯定也得来人，三方势力到达，就是邪魔能玩出花来也不怕。
“张道友。”
湖中开始冒出海碗大小的水泡，幽深如墨，一种说不出的阴森气息蔓延，周围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