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莫天机很不习惯。
然而这时，寒月突然将酒杯放在了石桌上，发出“噹”的一道声响，再次说道：“坐。”
寒月的声音很平淡，仿佛不掺情感，却偏偏带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压力。
莫天机几乎是下意识地坐在了石椅上，心中不禁大为震惊。
“好强的气势。”莫天机心中暗道。
秦风忍俊不禁地看着这一幕，终于意识到，寒月还是以前的那个寒月，只是对他一个人的态度变化了而已。
这时，寒月出声问道：“说说那道阵法的情况。”
莫天机神色微变，立刻说道：“我天机门先辈布下的大阵，像是一个永远填不满的深渊，无论注入多少源气，都犹如石沉大海。”
“而且，一旦一次性注入太多的源气，反而会催动大阵的攻击机制，引动九天星辰之力，即便死灭境强者也无法抵挡。”
“所以老夫猜测，宝库之中，可能藏有关于死灭境之上境界的秘密。”
寒月美眸微抬看了秦风一眼，稍加沉思，说道：“我可以随你走一趟，也可以帮你们破阵。但事先说好，我有一个条件。”
闻听此言，莫天机不禁神色一变，心中泛起了惊涛骇浪。
不仅仅是因为寒月说可以破阵，更多的是因为她的态度。
寒月的情绪太平淡了，但她给人的感觉却并非狂妄，反而是一种漠视。
就好像那令天外天无数阵道大师束手无策的大阵，在她眼中如同儿戏一般。
这种漠视一切的心境，他只听说过一个人。
而那个人，住在天上。
“这姑娘到底什么来历？”莫天机心中大为好奇，这份气质与心境，绝不可能是一般人。
心念电转，莫天机正色问道：“不知道姑娘有什么条件？”
寒月转头看了秦风一眼，说道：“事成之后，帮他寻一把灵阶剑。”
灵阶剑？
此言一出，秦风与莫天机皆是神色剧变。
灵阶剑，天阶之上的存在，即便在天外天，也只存在于传说之中的宝剑。
这种宝物，一直都是有价无市的，花钱都买不来。
看着寒月平静的目光，秦风的心中涌过了一股暖流。
现在看来，寒月答应帮天机门破阵，就是为了帮他寻一把灵阶剑。
如今他已经炼成二十道天罡剑气，急需一把更强的宝剑来铸就第五重剑体。
如果能铸成灵阶剑体，连秦风自己都不敢想象自己的实力会提升到什么程度。
于是，秦风目光灼热地看向了莫天机。
然而，莫天机却是面带难色地摇了摇头，说道：“老夫并非推辞，只是灵阶剑太过罕见，以天机门的底蕴，也实难拿出。”
寒月摇了摇头：“并非让你现在就拿出来，我可以先帮你们破阵，但你要在一个月之内寻得灵阶剑送来。”
“至于你去哪里寻，怎么寻，我不管。”
看着寒月平淡的目光，莫天机心底一片震撼。
看寒月的样子，竟是有十足的把握一般。
于是，莫天机轻笑道：“难道你就不怕破阵之后，老夫反悔不认账？”
寒月闻言微微移动目光，与莫天机对视一处。
寒月没有说什么，空气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住了。
但是数息之后，莫天机突然神色剧变，猛地站了起来，苍老的眼瞳中泛起了一抹惊恐。
秦风仔细看去，莫天机的额头竟然出现了细密的冷汗。
显然，两人刚才在暗中较量过了，而且莫天机吃了大亏。
沉默良久，莫天机竟是后退一步，态度恭谨地抱了抱拳道：“这把剑，包在老夫身上。”
寒月淡淡点头，收回目光。
这时，莫天机突然一脸好奇地问道：“还未请教阁下是什么境界？”
寒月却是没有回答，反而问道：“什么时候出发？”
莫天机神色微变，意识到问多了，于是看向秦风。
秦风见状嘴角微翘，这种有人帮忙铺路的感觉是真爽。
“现在就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