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最新消息,主公已经完成了军队的统合,现在以阳群将军为开路先锋,率领益州军南来建宁了。”
左右心腹,为吴班带来了最新的情报。
吴班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对于士颂的打算,他隐隐有了一些想法。
阳群麾下所谓的益州军,不过是益北诸州郡新招募的郡兵,甚至连从前的民团的实力都没有。
以前的益州郡兵,新军营的优质兵源,如今大部分都在自己麾下。
阳群虽然武艺出众,但率领这么一支部队南下,来对付雍闿麾下严阵以待的建宁郡,只怕未必能有优势。
“主公不会不知道这一点,徐庶先生,还有马谡,陆逊那两个小子,也绝对看得出来。但主公依旧派阳群带着益州军来了,那只有一个可能,这是掩人耳目的虚招!”
想到这里,吴班的嘴角露出了笑容,士颂的打算,他似乎已经猜到了。
建宁郡太守府内,彭羕正在为雍闿和高定,分析士颂麾下这员先锋大将。
“那阳群和我一样,乃是益北出身,武艺出众,在益北难有敌手,除非高定将军麾下的鄂焕,只怕,难得有人可以拦住他。”
“可如今,鄂焕已经投降了士颂,说不定这次也跟在士颂大军之中,这阳群若是如此棘手,我们不如继续坚壁清野,固守池城。”
“我南中之地,荆棘难行,粮草转运不便,待士颂粮尽后撤,我们再掩杀出去?”
高定已经失了锐气,现在想要的,不过就是避免和士颂开战,能让自己依靠建宁郡慢慢恢复实力。
等到中原朝廷南下,渡江征伐士颂的时候,他在趁机出手,拿回越巂郡。
但是雍闿的心态,和他不一样,彭羕的心态,也和他不一样。
雍闿对于杀入自己境内的楚军,还是想要凭借自己的主场优势,来打出一些气势,让士颂不敢轻易南下,进入建宁郡内的。
而彭羕的话,则越发的坚定了雍闿的信心。
“士颂中原惨败,四十万主力精锐尽没,如今所谓的益州军,只怕连当日的后勤运输兵都不如。”
“这阳群一人,再是勇猛,也不过一头猛虎率领着一群绵羊。而我们建宁郡主力,各个都犹如野狼,若是主动出击,不与他们斗将,只需要从正面冲击,阳群必败无疑。”
“那时候,我军首战得胜,气势如虹,而后再守滇池城,也可万无一失。”
“而且,以士颂的个性,阳群军队在前,他必然率领主力大军压阵在后。”
“我军若是能冲散阳群所部,赶着这支部队冲击士颂主力,只要士颂阵脚一乱,我军甚至可能直接击退来犯之敌。进而稳住南中局面,甚至反扑拿下越巂和牂牁。”
雍闿哈哈一笑,说道:“若是真能如此,自然是好。不过我还没有那么大的野心,只要能吃掉阳群所部,给士颂小儿一个下马威即可。”
“让他知道,这南中之地,已不再受他所管制,即便是名义上的归属,也不归他管制,老子只认曹丞相,他士颂在我眼里,还算不上什么!”
随即,雍闿集中了自己麾下的主力大军,任命亲族大将雍威为先锋,率军一万,去拦住阳群。
他特地嘱咐,不要和阳群单挑,只要用大军逼着阳群后退即可。
而后,他以彭羕为军师,高定为副将,集合自己建宁郡内大小世家的力量,共计五万余人,也离开了治所滇池城,在南山腊谷谷口布阵,准备迎战楚军。
而他没有想到,他刚刚走到山腊谷处,就得到了雍威的捷报,说是按照他的吩咐,拒绝了阳群的单挑邀请,直接分三路出击,大败阳群所部。
楚军先锋,已经败退到谈虏山附近,斥候消息说,士颂大军也在向那边赶去。
看了这个战报,雍闿大喜,而彭羕似乎也是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觉得自己的分析也很是到位。
他心里甚至有一种复仇的快感,让你不重用我彭羕,活该你有中原惨败,活该你今天,要在南中遇挫。
只有高定,忽然觉得不对劲,那益州军阳群所部,曾经也攻过越巂郡,实力绝对不止这样。
当时阳群一路攻城掠地,声势浩大,若不是鄂焕拦住了阳群,越巂郡只怕都不用士颂率领楚军主力过去。
但是现在是怎么了,建宁郡这边一支偏师,就把阳群击败,逼得阳群这个益州猛将,再次在楚军中丢脸,退回士颂身边准备受罚。
难道真的是建宁军强悍?
“不对啊,这建宁军上下一体,号令统一,确实是比自己在越巂郡的情况要好,但是论及单兵实力,也不比越巂郡之兵强得了多少啊,怎么就能轻易战胜楚军呢?”
那士颂难道是在诱敌深入?故意把我们从滇池城给引出来?
想到这里,高定不禁出了一身冷汗,但他看到了雍闿和彭羕二人,正在意气风发地指挥部队前进,想要紧跟先锋部队,去扩大战果,他就把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下了。
只不过,他把自己麾下的一千人,悄悄地放到了队伍的后面。
他打着自己实力弱小,在后面押运物资的名头,准备带着人马跟在后面。
若是情况真如自所想的那样,他只用比雍闿彭羕跑得快,只要能第一个逃回滇池城,那时候,继续投降士颂,或者带着大批的军队和财物南下,去投效南蛮王孟获。
不论如何,主动权,都在他自己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