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现在的情况恐怕下区县有难度啊,自己也还没有思想准备。”贝一河实话实说。
“你怎么这么蠢?”费璐又惊又怒,这样好的机会,丈夫居然会有这种不识抬举的言辞来推辞,这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怎么说话的?”贝一河也有些不高兴了。
“就说你了!”费璐历来在和丈夫的言语对决中都是占尽上风,毫不畏惧,“人家抬举你,给你这样一个机会,你居然推辞?这政研室副主任能和下边一个副县长相比么?”
费璐是真生气了,这样的机会,丈夫下去,起码也是一个副县长,自己也就成了副县长夫人,光是这份感觉都不一般,没想到丈夫这么迂腐古板。
“人家也只是问一问,你以为你满口答应就能行了?”
贝一河也知道自己这个老婆是个半罐水响叮当的货色,对体制内的这些微妙一知半解,平时也就听她那几个相熟的朋友神吹,就真以为自己对体制内的升迁之道了然于胸了,也不想想,有那么简单的事儿么?
“那他啥意思?说着逗你玩儿?”费璐定了定神,有些不满的道。
“那倒也不至于,他只是先问一问我有没有兴趣下去,如果有,也许他才会去考虑,现在连他自己的事情都还没有定下来,怎么可能去说我的事情,你自己也多用脑子想想啊。”贝一河难得的敲打一下自己妻子。
费璐想了想也是,沙正阳自己妾身未明,的确不太可能就去为丈夫谋个什么,先了解一下丈夫的想法,再说下一步的打算,这也才符合常理。
“可惜了,这样一次机会。”费璐还是有些心有不甘,“如果他自己的事情已经明确了,有没有可能让你跟他去?”
“没那么简单,他现在身份那么敏感,肯定要注意,起码这个时候不会有什么冒失的举动。”贝一河在这一点上倒是很谨慎,“不过我也说了,我内心还是愿意下去锻炼一下,但也要看机会合适。”
“哦?!”费璐大喜过望,忍不住一下子挨着丈夫,一对大胸器挤压在贝一河胳膊上,让贝一河一时间为之意动神摇。
费璐还以为自己丈夫真的拒绝了沙正阳的延揽,现在看来丈夫还是挺会来事的嘛,居然知道用这种两口话来应对,“那他怎么说?”
见丈夫不吭声,目光却有些发直,费璐摇了摇身体,不耐烦的道:“待会儿你想干啥就干啥,快说,他怎么说?”
“他说下去锻炼一下也很有必要,毕竟以后提拔干部越来越看重有区县工作经历,我现在这个年龄再不下去锻炼恐怕就有些晚了,……”贝一河也有些自嘲,都老夫老妻了,还这么贪恋这具身体,真是惭愧。
“还有呢?”费璐更是着急。
“他的意思就是先等一等,最好能先任政研室副主任,然后再下区县,这样可以获得一个更好的安排。”贝一河点点头。
“哦?更好的安排是什么意思?”费璐精神一振,嘴唇成o型,“难道是让你担任区县委的常委?”
贝一河也不确定,只能含糊的点点头:“我没深问,估计应该就是就是那个意思。”
“那就太好了,如果能当区县委的常委,日后你要回市里也要容易得多,你的年龄没多少优势了,如果是当副县长副区长,还要耽搁两年才能有希望进常委,现在在政研室担任副主任再下去,那起码要节约两年时间。”
费璐越发兴奋,忍不住咂嘴,“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太好了。”
“这种事情不到最后,谁也说不清楚,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理解错误了,咱们还是别抱太大希望,做好自己手上的事情才是正经。”贝一河见妻子这么兴奋来劲儿,反而有些心虚了。
“你连想都不敢想,怎么能实现?”费璐没好气的道:“有这样好一个机会,当然要抓住,再说了,又不是什么占便宜的事情,你能干的下来,让你到那个位置上去,也是为了更好的开展工作不是?”
妻子的振振有词让贝一河也无言以对。
妻子说得也没错,本来就是工作,到哪个位置都是为了工作,你要把心思想偏了,那又是另外一回事,只是这种事情大家也都心照不宣,到了某个位置上,也是对你自我实现的一种认可,当然要去争取追求了。
“算了,这事儿就说到这里吧,我心里有数。”贝一河也只能硬着头皮应承下来。
“哼,你心里有数?我还不了解你?你这脸皮薄的,如果不是人家提出来,你怕想都不敢想吧?”费璐哼了一声,“但既然人家主动提出来了,你就得好好琢磨一下了,这样的机会应当把握住。”
“总得要等到正阳自己的事情确定下来,才好说其他吧。”贝一河没好气的道:“太急切,也显得咱们太势利了,正阳是个心里有数的人,我是啥样的人,他很清楚,太过于露骨,反为不美。”
费璐想想也是,丈夫为人对方很了解,否则也不会一路提携起来,若是按照自己说的那样过于谄媚,只怕反而落了个不佳印象了。
见妻子没说话,但是脸上表情却认同了自己的意见,贝一河松了一口气,一把掀掉女人的睡衣,翻身上马,“行了,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