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笑的样子，比平时多了分少年气。
过了几分钟，他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手指擦过眼角，有些泛红。
牧寻眼底满是兴味，直勾勾地盯着我，丝毫不掩饰侵略性的目的。
“唐小姐，你比我想象的还要有趣。”
我默默侧过去脸，“谢谢，我知道。”
“说真的。”
牧寻重新坐回椅子，“你要不要扔掉霍云，跟我在一起？”
他勾起衣领，慢条斯理地解开全部扣子。
“霍云像个大冰块一样，跟他相处很累吧？跟我不一样哦。”
“不了。”
我摇摇头，开始整理床辅。
牧寻撑起下巴，微微歪头，说出的话很犀利，一语道破。
“为什么不呢？明明你也没有多喜欢他，论只是为了让自己存活，才做出的决定吧。”
他换了个姿势，“而且我想，你们之间说是合作更加妥当。看霍云的样子，他很有可能有个白月光，而你又恰巧跟白月光有几分像。”
“他用你来缓解思念，而你利用他在缅北更好地存活。”
牧寻笑了一下，“我说的，对吗？”
全中。
我在心里叹道。
果然，从几乎像养蛊环境里撕杀出来的他，对人之间的关系和情感会很敏感。
从某种程度上说，他几乎能读大部分人的心。
我依旧背对着整理床辅，把枕头拍了拍，声音平缓。
“牧先生，你小说看多了。”
牧寻意味深长地看着我，声调高起来，“不管怎么说，反正你不喜欢霍云，为什么不跟我试试？”
我把枕头放回原位，没有听到那一点细微的开门声，眼下只想尽快应付完牧寻。
“牧少爷，你说错了，我很喜欢霍云。”
“不，不是喜欢，是深爱。”
话落，房间里陷入了一阵诡异的安静。
我以为牧寻受了打击，死心了才没说话，直到他的笑声藏不住，我才发现不对劲。
转过身，霍云就在不远处。
刚才的话，他全部听进去了！
“轰——”
我听见，耳边传来一阵响声。
整张脸烫得吓人，不用照镜子我就知道，肯定红得吓人。
牧寻捂着肚子，笑着看霍云。
“霍云，你看，人家唐小姐爱你爱得不行，你就没有其他表示？”
闻言，霍云看向我。
他深遂的眸子里各种情绪交织，叫我琢磨不透，也不敢再看。
我深吸了一口气，埋怨自己大意中了牧寻的坑。
再抬眸，挂上了标准微笑，“牧少爷，我们之间的感情私事不方便说，就不告诉你了。”
牧寻不乐意，双手抱臂，“我总要听到一个回答吧？”
话音刚落，霍云突然向前，握住我的手腕，往怀里一拉。
窗户没有关上，轻轻的风吹进来，和他落在我唇上的吻一起。
我睁着眼睛，看着霍云笑了一下。
是真心实意的笑，犹如春日化开的薄冰，梦幻到不可思议。
他微勾唇角，又俯身吻了一次，眸间倒映的全都是我。
“这就是，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