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听岚跟着陆珏悄悄离开宴会,陆珏给她裹紧大氅:“南山别宫,要不要去看看?”青年笑着问,眉眼温润,闪着星光。
“去啊!”岑听岚立刻来了兴致,“前些日子孟极来说,琼玉和岑二处的不错啊。”孟极可是说了,岑二看琼玉的眼神都快拉丝了,不愧是琼玉公子呢。
陆珏耸了耸肩:“皇上身体似乎出问题了,也不知道琼玉是不是怜香惜玉,不舍得动他,以至于两人至今也没什么进展。”不然凭借如意坊调教出来的手段,不至于十几天了,都拿不下一个长在深宫的傻白甜二世祖。
“哎呀,半月不到,你至于么。”岑听岚倒是不在意,瞥了陆珏一眼,坏笑道,“如意坊的手段那样高超,也不见你在我这里用一用,是我不配嘛?”小姑娘抬头,笑嘻嘻地说,媚眼如丝。
陆珏轻笑一声,将自己的小姑娘揽进怀中:“对你,我只有真诚。”那些龌龊的手段,怎么用在听听身上,不过日后成了婚,倒是……陆珏的脸忽然红了,就连耳尖都开始发烫。所幸岑听岚并没有注意到陆珏的异样,青年看了少女一眼,将她抱在怀中,纵身跃上屋顶,几个腾跃,消失在夜色之中。
南山行宫
岑平岚坐在台阶上,手中拎着个酒瓶,仰头看着皇城方向七彩的烟花,冷笑一声,将酒打开,咕咚咕咚灌了下去。
一件斗篷披在岑平岚身上,接着,一双白皙柔嫩的手为他系上,少年在他身边坐下:“七公子,天冷,酒烈伤身,不如进去吧,奴家给您烫烫再喝吧。”
岑平岚抬头,看着琼玉公子容颜姣好的面庞,轻笑一声,将酒壶递给他:“来一口。”这些日子以来,他的身边一个亲信都没有,来伺候的宫人非聋即哑,唯一能与他交流的,就只有这小公子。两人说得多了,岑平岚才知道,原来是自家堂妹看上了这位小公子,给他赎了身,却被陆珏不知用什么手段劝服了,将他送到了这里。琼玉公子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遭祸,岑平岚却知道。为什么,为了用他羞辱自己啊。可是……岑平岚心底叹息,他又怎么能怪琼玉,这少年无端遭祸,说到底是被自己牵连了。岑平岚如今没有任何斗志了,到了这种地步,他知道自己回天无力,只希望能平平静静的了此残生。只是——岑平岚看着皇城的方向,岑奉璋是怎么说他的?说他得了急病病逝了?还是说他重病不能见人?他的那些嫔妃们,是怎么过的啊?
岑平岚苦笑:“琼玉,陪我喝酒吧,我难受。”
琼玉公子叹息一声,将自己怀里的手炉塞进岑平岚怀里:“七公子,暖暖手,往好里想,至少咱们还能在暖和的屋子里,过一个什么都不缺的年。”少年轻声笑着,从他手中接过酒壶,也喝了一口,“公子您看,至少酒还是好酒啊。”
岑平岚看着少年恍如精工雕琢的脸,忽然觉得少年好看极了,伸手握住少年的手:“琼玉,若是我早些遇到你就好了。”
“公子这是什么话?”琼玉眨眨眼睛,纯然无辜,“看公子的气度,必不是普通人,又怎么可能到我这种人在的地方呢?”
岑平岚没有接话,只是自顾自的道:“若是早遇到你,或许我就不会干那种蠢事了。”
琼玉公子愣了愣,端起酒又喝了一口:“公子,多想无益,不如及时行乐,我们进去吧,我给您再做两个菜。”
“也好。”岑平岚轻笑一声,站起身来,扶着琼玉进去,在门口坐的时间有些长,岑平岚忍不住咳嗽起来。
琼玉慌忙为他顺气:“公子,最近雪多天冷,您可不能总这么坐在这里了。冻坏了身体,您自己不在意,我还心痛呢!”少年的话脱口而出,意识到自己说的稠切了,脸倏然红了。
岑平岚讶然看着少年红头的脸,愣了下,眼中忽然闪烁起莫名的星火,一把握住少年修长而柔弱无骨的双手:“琼玉,你……”
少年红着脸抽出自己的手,别开目光:“公子,我乱说的,您别生气,我……我知道我出身卑微,配不上您,没得污了您的耳朵。”少年嗫嚅着,好像做了什么错事,不敢抬头。
岑平岚紧紧握住少年的手,因为激动,有些用力:“琼玉,琼玉,你怎能这么说,你……若不是因为我,也不用落到这种地步,你不怪我,还心痛我?”昔日的皇帝颤声问,“你当真不怪我?”
少年睁大眼睛,目光纯然:“公子在说什么,怎么能怪您?既不是您赎的我,也不是您将我送来这里的,反而我来到此处后,处处受您照顾,我……公子风姿神俊,才华非凡,必不会久困于此,将来困龙入水,鸟脱樊笼,必然会有一番作为,到时候……到时候我会成为公子的污点。”少年说着说着,声音沉了下来,透着说不出的委屈和落寞。
“怎会!”岑平岚知道了少年的心意,再看少年那娇若豆蔻的容颜,愈发心思荡漾,手不自觉地揽住少年纤细的腰肢,“琼玉,你不知道,听你这样说我有多开心,我……琼玉,我心悦你。”
少年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公子,您……怎么可以,我们都是男子,琼玉身为下贱,怎样都无所谓,您怎么能……”琼玉满脸涨红,不知是羞是恼,“您不能自甘堕落。”
“我不在意。”岑平岚冷笑一声,愈发激动,手已经不规矩的游走在少年的腰身,“我已经没有前途了,如今所求,不过琼玉你一人罢了,你只告诉,你可能接受我?”
琼玉公子的眼中闪烁着泪光:“公子,您……您当真愿意为了我,舍弃前途?”
“前途算什么,就是天下,也不配和你相提并论。”岑平岚紧紧抱着少年,不让他转开目光,“琼玉,你依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