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斯闻言又是一声苦笑:“多谢殷兄好意,只是我如今落魄,不敢牵连殷兄。”
“赵兄说什么呢!”殷贤仗义的拍拍胸脯,一副可以为知己去死的表情,“我若是因为你落魄就与你疏远了,那还算什么人,岂不是和猪狗一样了。走走走,跟我走,就当出去散心了!”他不由分说地拽着赵斯就走,赵斯本就心里难耐,又因为最近受多了虐待体虚,就这么半推半就的被殷贤拽了出去。
两人出了赵府,一路来到如意坊。之前二人都是这里的常客,当然是熟门熟路。两人进了如意坊,殷贤将一块牌子丢给迎过来的侍从:“牡丹厅。”
侍从是个美貌的少年,温顺的接过牌子,仿佛没有发觉自己被殷贤顺手揩了把油,柔声道:“两位贵客这边请。”
赵斯有些惊讶:“殷兄,你,你居然订到了牡丹厅?”牡丹厅可是除了三楼的权贵包厢之外,最好的一间包厢,凭他和殷贤的地位财力,根本不可能定的下。
殷贤嘿嘿淫笑了两声:“有个好机缘,有个富商想傍上我爹,找我套近乎。”
他说的神秘兮兮,赵斯也就理解了。牡丹厅虽然难定,却也不是不能定,只要钱给够,一切都好说,如果有富商的话,倒是也不难理解了。赵斯放下心来,觉得自己最近是被打怕了,他如今无钱无势,爹不疼娘不在的,有什么可被骗的。
赵斯心安理得的跟着殷贤进了牡丹厅。
牡丹厅在如意坊的二楼,是最好的位置,相较于三楼的高度,二楼对舞台看的更加清楚。琼玉公子一出现在舞台上,赵斯的眼睛都直了。看出赵斯眼神中毫不遮掩的欲望,殷贤嘿嘿笑了两声:“赵兄也喜欢这小倌?可惜啊,这琼玉公子是个清倌,不卖身。”他也试图和管事打听过琼玉公子的情况,可是目前看,至少他的身份不足以让琼玉公子卖身。
赵斯当然也知道这种清倌的身价,如意坊花大价钱培养出来的头牌,必然是要物尽其用的,所以也遗憾的摇了摇头:“哎,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两人相视一笑,都看懂了对方眼里的心思,端起酒杯一碰,各自杯中酒下肚,几杯酒喝下去,赵斯又成了曾经那个花天酒地的公子哥儿,肚里的话也藏不住了:“要说这琼玉公子,美则美矣,可还差点儿风韵,你没见到摄政王府那个仪宾,那才叫人间绝色,要是能睡到他,让我立刻死了都值。”
殷贤没见过陆珏,却也听说过一点儿隐晦的传闻,知道赵斯为什么落魄到这种地步,闻言摇了摇头:“赵兄,让我说这可不值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美人啊。”
赵斯摇了摇头,看着台上的眼光都荡漾着情欲:“你不懂,你没见过陆珏,他可真迷人。”
殷贤尴尬的笑了两声,不敢继续接话,毕竟他爹今儿让他出来玩之前可是千叮咛万嘱咐,涉及无忧郡主那位仪宾的话,一句都不许提,否则他还不如赵斯的下场。殷贤心思千回百转,却怎么也想不明白,那富商为什么费这样大周折找自己出来。按道理,他给的银钱数,就算直接去砸他爹,都能给砸出来个窟窿。
不过殷贤也没那个脑子,想不明白的事情干脆不想,反正对方也说了,他就单纯的想见识见识上流社会最会玩的公子哥儿,所以殷贤想当然就想到了赵斯这家伙。这家伙如今又落魄,自然是最好拿捏得。这样想着,门外传来敲门声,殷贤晕晕乎乎地站起来,有些不耐烦地问道:“谁啊?”
“殷公子,是在下啊。”外面传来一个清亮年轻的声音。
殷贤愣了愣,反应过来:“哦,是萧先生。”他站起来去打开房门,从他的背后,赵斯隐约看到一个青年人,看上去二十四五岁的样子,赵斯喝的晕晕乎乎,看不清来人的模样,只隐约觉得似乎长得还挺好看呢。
殷贤打开门,来人露出一个礼貌地笑容:“听侍从说殷公子在这里,在下过来敬个酒。”
殷贤殷切地拉着他往房间里走:“哈哈哈,萧先生来得好,来来来,萧先生,我为你引荐,这就是你想见的赵斯赵兄,赵兄,这就是我和你提到的那个富商,萧先生。”
萧先生随着殷贤在赵斯对面坐下,看清萧先生的模样,赵斯震惊地睁大眼睛,这人,居然和陆珏有三分像,举手投足间自有风流韵味。他端起酒杯涎着脸凑到萧先生面前,面上也挂上了自以为风流倜傥的笑容:“萧先生在哪里经营,怎得之前在下从未见过先生?”
萧先生笑容得体而又优雅:“在下从前在金陵,并未来过京都,这次想要来京城发展,所以托人找到了殷公子。”
赵斯对这人的身份背景有了一个大概的判断,这人在金陵商界或许混的不错,但是在京城并没有依靠,就连殷贤这种地位一般的嫡次子都要托人才能牵上线,那么这个人就算出什么事,应该也不会有问题,更何况,他能找到殷贤,来这种地方,或许自己也好这口?这样想着,他的眼神更热烈,又殷勤的给萧先生倒了杯酒:“先生以后可是要留在京城?”
萧先生笑着端起酒饮尽,也拿起酒杯给赵斯倒了一杯酒,笑着送到赵斯面前:“有这个想法,不过我才疏学浅,若真要留下,还得靠两位公子提携,萧某这里先敬两位公子一杯。”
说话间,他端起自己的酒杯一饮而尽,殷贤和赵斯也都端起酒杯,三人把酒言欢,几杯酒下肚,话匣子也打开了,赵斯拉着萧先生的手不放:“先生丰神俊朗,赵某深慕先生风采,倘若先生愿意留在京城,我赵某人愿鼎力相助。”
萧先生的笑容不变,伸手端起自己的酒杯送到赵斯唇边:“萧某又何尝不倾慕赵公子呢?公子喝了这杯酒,我们再细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