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珏叹息一声,轻轻抱住岑听岚,唯恐力气大了勒痛她:“若是我能生就好了。”
岑听岚笑了:“好啊,让永宁学院去研究,到时候你生,我肯定不怜惜你。”
“好。”陆珏难得笑了,“到时候我多生几个。”
岑听岚轻笑:“你还没看过孩子呢,娘抱着在外面,你去看看?”女儿像他,好看。
陆珏点头:“好,我去看看,你睡会儿歇歇。”
岑听岚摊手:“睡不着啊。”她现在精神得很,一点儿都不想睡,“你去看看孩子,回来陪我说话吧。”
刚刚那会儿她是有点儿累,但是如今休息过来了,她真觉得可以去打个马球。岑听岚跃跃欲试,但是不敢开口。
陆珏看她精神的确不错,笑着低头在她额头吻吻:“嗯,那我等下回来陪你。”
厅堂里,岑奉璋看着夫人怀里的小娃娃,稀罕的不得了,伸手就要抱:“给我抱抱,哎哟哟,好可爱的小囡囡。”
“你会抱吗,起开!”阮绵绵躲开岑奉璋伸过来的贼爪,低头贴贴小孙女的脸,“哎哟,乖乖哎,祖母带你回王府住好不好?”
杨瑾之也凑上来:“母妃,儿子抱抱,我会抱孩子。”他的儿子才两岁,他还记着怎么抱孩子。
“去,去,你也一边去。”阮绵绵一个都不理,“陆珏还没抱到呢,轮得到你。”她谁都不给,她自己还没稀罕够呢。
“陆珏还没抱到?”岑奉璋他们都不信,“他不是一直在里面吗?”难不成不喜欢女孩?凭什么啊,女儿辛辛苦苦生的,他凭什么不喜欢!岑奉璋挽挽袖子,准备打人。
“他……”阮绵绵还不等说话,就听到一声轻咳。
几人回头,就看陆珏缓步从内室出来,轻咳一声:“娘给孩儿留点面子啊。”晕过去又不是什么有面子的事情,他要脸。
阮绵绵看他出来,笑了,抱着孩子走过去:“来,你女儿,抱抱。”这有什么丢人的,痛媳妇是好事。
陆珏看着岳母怀里的女儿,愣了愣,有些不敢碰:“她好小……”他真的不敢抱,他怕自己力气太大,把孩子勒坏了。
“刚出生,当然小,小孩子就像春天雨后的笋,一天一个样儿,不用几天就长大了。”阮绵绵笑着指导他,“你这个样子,来,对,胳膊从背后撑住她的脖子……”
阮绵绵的声音极其温柔,对陆珏也不厌其烦。看的岑奉璋恨不得直接把陆珏丢出去,自己去抱小孙女儿——凭什么,这是他媳妇儿,他孙女儿!
陆珏小心翼翼地抱着他的女儿,就按照岳母教的姿势,僵硬的一动不敢动,唯恐动作稍有变化摔了女儿。
岑奉璋看的急死了:“哎,你蠢死了,你让我抱。”
陆珏垂眸专注的看着怀里软糯的小人儿,根本没听到岳父说什么。这是他和听听的女儿,是他的骨血。他的心都要化了,他的女儿……
即便是与岑听岚成婚之后,陆珏也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他还能成为父亲。
他童年不幸,为了活命不择手段,前二十年的人生,除了逃命就是杀戮,没少做伤阴德的事情。
可是如今,他是父亲了,他的怀里,抱着听听拼命给他生下的女儿,看着小小软软的小丫头恬静的睡颜,陆珏恨不得将全世界都捧到她的面前。
这是他的女儿,他的至宝,他在这个世上除了听听最重要的宝贝。
他从来没像现在这么理解岳父过——只要想到将来会有一个和他一样的混蛋小子,把他怀里软绵绵的小囡囡抢走,他就恨不得把适龄的男孩都捏死。
当然,他也就是想想,这话他是不能说的,毕竟三位哥哥家里都有适龄的儿子……他忽然觉得,应该现在就将几位侄子都接来和女儿共同长大了。
毕竟,只有多见见人中龙凤,将来女儿才不会被像自己一样的穷小子骗走……
陆珏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全然忽略了周围,岑奉璋喊了他几句,要抱抱孩子,他也没有反应。
岑奉璋有些急了:“臭小子,让我抱抱我孙女!”这臭小子,他是不是故意装作听不见?
岑奉璋又开始挽袖子,准备如果陆珏再不吭声,就当场揍他一顿!想当年,听岚刚出生的时候,也是这样小小软软一只,谁知道就被这小混蛋骗走了!
今天刚刚好借这个机会,“新仇旧恨”一起算账!
“嗯?”陆珏猛地惊醒,这才又小心地将孩子送到岳父面前,“爹小心些,她好软……”这是他的女儿啊。
岑奉璋也如同抱着人间至宝一样,小心翼翼地从女婿怀里接过孩子:“她好软,真的好软,怎么这么软!”杨瑾之他们几个的孩子出生的时候,他也去抱过,没记着这么软啊。
阮绵绵看不下去,上前把孙女抱回来:“你都快一年没抱过这么小的娃娃了,你说怎么这么软!好了,陆珏,你去陪听听吧,孩子我带。奶娘,来,抱着孩子跟我走。”
“有劳娘了。”陆珏给王妃行了个礼,“那孩儿先去陪听听,晚些时候去看孩子。”这么小的孩子,也不能带出去,只能有劳岳母住下了。
岑奉璋不干,他也要住下,他也要抱香香软软的小孙女。
阮绵绵踢他一脚:“胡闹,囡囡坐月子,难道你还让她看折子?赶紧回去,你们几个都走。”她将夫君和几个儿子一起赶走。
岑奉璋不服气:“凭什么陆珏不用走。”
阮绵绵睨他一眼:“岑奉璋!”他要不要听听自己说的什么?陆珏是听岚的夫君,这时候他不陪着合适吗?
岑奉璋默默地闭嘴,惹不起,夫人说的都是真理。不能把陆珏一起拽走,岑奉璋转头瞪几个儿子:“走走走,都走!赶紧的,去给你们侄女准备礼物去!”
小孙女儿洗三的时候,一个都别想跑,都得送礼!
“父王, 用你说啊。”林澄月嘴快过脑子,张口就来,“我早就准备好了,保证侄女儿喜欢!”
岑奉璋踢了他一脚:“就你话多!”说的好像他没准备一样,他准备了超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