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多月受的气,全都揉在了骂声里,不敢真打,骂也要骂个痛快。
“大家冷静!冷静!”
“这次,我做主了!!”赵红旗怒极,再压下去,自己以后也没法管这帮人了,老爷们儿好歹得有点儿血性,“抄家伙!去县里!堵他们杂种操的!!”
“叫他?他还不如我鸡|巴顶用呢!!”一人已经骂了起来,“跑来跑去,就知道回来说没事儿了!这叫没事儿?”
赵红旗骂过之后,相当过瘾,而后冲身后众人道:“你们,也骂,乱骂,往死里骂。”
“信不信……”
“也只有这样了……”
“操,走!!!”
刘庆丰躲在办公室里,他死也想不到有这么一出,即便他把所有窗户都锁死了,那骂声依然像潮水一样永不停歇。骂了一段时间之后赵红旗还把人分成了三组,轮流骂,保持持久的战斗力。
县委连小楼大门都紧锁了,都听说过东北人干仗的光辉事迹,所以没人敢出去,也没人敢找刘庆丰,外面这帮凶神,骂就骂吧,可千万别杀进来。还好,他们就认识刘庆丰,就骂刘庆丰好了,也不好带上咱们无辜的人。
“我就操他个祖坟儿啊!!!”工队中年轻的小伙子见到这三番五次重现的景象,一把将手里的工具扔到了七八米开外,“当咱们吃粪长大的?!”
当天下午,聂树青与周润发一同奔赴枣源,召集县委严肃地开了个会,传达精神,聂树青在会上语气已经很硬了,县委的人也表示坚决支持。
一帮人已经怒极,半个多月的忙活,一次次地重来,全都忍无可忍了。
“铲死!哦不!铲活!!”
“当时你在省里开会,后来我也忘了说了。”周润发抱怨道,“好不容易,恒电让步适当多给了些,我以为这事就过去了,后来刘庆丰又闹,恒电要是有意妥协,早就妥协了不是?还找咱们干吗,自己就解决了!”
“娘的,铲咱们路!咱们铲他们坟儿!!”
不说别的,赵红旗骂人的力度和嗓门儿绝对是一流,即便在剽悍的东北人中,也属于出类拔萃的,这席脏话几乎传遍了整个枣源,办公楼都震了几下。
“堵!!!”
要说东北话,骂人的角度与细节刻画,实在是惟妙惟肖,你上面八十老母,下面还没出生的孩子,从头发丝到脚趾头,每个器官都难逃厄运,偶尔还会多出几个繁殖器官,少了某些重要器官。同时对于被骂者全家的作风,人生,都会有高度概括,惟妙惟肖的总结。
骂了二十多分钟,来了两个警察,大老远喊道:“干他妈什么呢!都住手……哦不住嘴。”
“信你xxx”
“是啊……可现在……”
“冷你xxx……”小伙子管他是谁,转头就喷。
刘庆丰在这样持续的头疼与恐惧中,度过了大约一个半小时的时间,他也不敢出去,反正……今儿他是被骂了整个族谱,全枣源都听见了,全枣源也看见他根本连个屁都不敢放。
骂声四起,仿佛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屏障,警务人员也只停留在五米之外,不敢近身。
他拿过来只喝了一小口,而后分给大家,自己则拉来文天明道:“天明,你得管事儿,我得管人,今天不闹一闹,我也没法再管他们了。”
“没动手吧?”
“刘庆丰!!你丫给我出来!!!给你爷爷我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