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正辉拿过文件简单一扫，立刻就明白了。
“不针对我？为什么张逸夫都这么过分了你还如此纵容？萧咏走投无路你却不给机会？”
“你不知道处理好么？”
萧依好像早有准备，直接说道：“他是被害的。”
黄正辉没有姐姐，这只是一个约定，某人给他来电的话，自称是他姐姐就对了。
“啊？”萧咏惊道，“姐夫……使不得啊，这边都已经停机开工了！”
“闭嘴。”
“不用过来了，我会通知监察局正规处理，该作废的作废，该取消的取消，该重来的重来，你的企业也不要做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黄正辉愤怒地扣下电话，不再听萧咏的辩解。
“我也想大家都好好发展，可你看萧咏做的事？”黄正辉压着怒意道，“我不是针对你。”
“……闭嘴。”
“这事不要再谈了，萧咏不是做企业的人。”
“我懂了，我都懂了。”萧依音调抬高，“这事你要是这么搞，咱们就到此为止吧。”
“行……部长，这次不太好拖，中央纪检有一个专项小组在抓这件事，他们并不知道咱们部里的情况。”老秘书小心提示道，“有可能，您需要出面。”
“您还是先看看吧……”
“嗯。”黄正辉摇了摇头，还是示意他出去。
这不是太大的事，但令黄正辉颜面无光，他可以出面找纪检的人说一说，将来给个好处行个方便，这事就过去了，但这实在太令人颜面无光了，别人肯定会好奇自己出面的理由，稍作调查，好么，自己跟萧依的事情，在纪检也要传开了！也许早已传开了，但毕竟是背地里传，这次是自己给提到台面上了。
老秘书一直稳重得当，他一定要黄正辉看，自然有看的理由。
回到办公室的黄正辉心情也不错，他掌舵的行业，不仅是资本和规模上，在技术方面也蒸蒸日上，江山备有才人出，电力行业愈强，他本人也就愈强。张逸夫在体制外做成这些事，最终落实下来，终究是对全行业有良性作用的，也不枉领导这么重视了。
“别别……姐夫，我马上过去，当面跟您说。”
他不久前刚刚去开过中央的会，关于招投标纪律问题，已经开始了狠抓，除去六种特殊情况外，涉及国有资产的，到达一定数额的项目，必须进行公开招标。
“……”
“荒唐！”黄正辉不怒反笑，“反而他是受害者了？”
“那也给我停工！我看你这个企业也别做了！”黄正辉怒不可遏，开工你他妈倒挺快啊！
黄正辉眉色一皱：“怎么这种事都上我桌子？找那个谁去……”
“我说过多少次了！要讲纪律，走流程！你拿我的话当放屁？？”
“姐夫……这是金岛电厂和华北局的人出的主意，我也没想这样的……”
“那我知道是谁了……”萧咏咬牙骂道，“有一个搞进口配件的公司，跟他们走得很近，这次项目没他们事儿，狗急跳墙了。”
“我再说一次，不管是你，还是萧咏，都别拿我当傻子。”黄正辉斩钉截铁道，“闹剧到此为止，给我退出自动化圈子，退出工程圈子，还想做，就老老实实做采购中间商，不然什么都别做。”
萧依也急了，情绪上来：“我为你做那么多？你就这么对我？”
这闲暇并未持续太久，老秘书推门进来，送上文件：“部长，这里有个文件，要反馈给纪检部门，监察局那边不知道怎么处理……”
“你……再说半个字？”多少年了，黄正辉还没被这么羞辱过。
“你又不知道具体的……”
电话再度响起，这次是手机，黄正辉看过号码后挂断，挂断，再挂断，挂了五六次，他想关机，但自己下过明文规定，配了手机，就要保证24小时畅通，保持一切特殊情况可以沟通。下属干部，甚至是上级领导，有急事的时候也会直接拨手机，自己关机，实在不合适，他也只有憋着一肚子气接通，直接说道。
“你还是不是男人！是不是部长！没见过你这么窝囊的部长！”
恶心！恶心！恶心！还是恶心！
待老秘书走后，黄正辉才露出了阴沉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