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晋的喘息声逐渐粗重：“张逸夫，你以为你代表了那四样东西么？”
“当然不是我一个人的。”张逸夫斩钉截铁道，“是恒电的。”
在场人中，陈延睿与常江，知道鑫明，但并不知道萧咏等人那复杂的事情，皆露出了不解的神色。
“算什么账？”
张逸夫拿过电话，全场也屏息。
“我开始的时候，也有点不敢面对，我承认，在我最消沉的时候，你给了我另一个人生。”尚晋叹道，“可是张总，人总要往高处走……”
向晓菲想开口跟他说话，却被方思绮拦住。
“随你怎么说，总之产品再出来，也会和恒电的有所不同，不会被归为剽窃的。”
“……张总，你也如此啊，你不也是踩着尸体上来的？”
“那我再说最后一句吧。”张逸夫缓缓说道，“规矩、道德、法理、良知，这四样东西，你都打破了，不管你和你的老板是哪位，同时挑衅这四个底线，这个后果不是你这样的人能承受的。”
“我们是不是可以乐观一些。”向晓菲思索道，“我们跟电科院和电力部、电机工程学会、各省局关系处理的都很好，从这方面来讲，在认证阶段，我们就有足够的压制力。”
“没有，完全没有。”
在算一笔大帐，乱账，孽账。
“我只是遵从这四样东西。”
众人再次沉思，对于张逸夫的靠山大家各有想法，但其实张逸夫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靠山是谁，好像跟谁都靠点，但又都没那么靠得住。
“好了，最坏的猜测应验了。”方思绮好像一个拿到了凄惨成绩单的小姑娘，“是鑫明。”
这会儿，文天明急匆匆走进会议室，拿着手机：“张总，联系到尚晋了。”
“我认为尚晋他们一定也很清楚这一点。”方思绮摇头道，“这么大规模的离职，没点底气是不可能的，尚晋画的饼，肯定不止我们看到的这么大。”
电话挂断，会议室中的人在叹息之余，也对张逸夫的情感感同身受。
“可以告他们么？”向晓菲问道，“盗窃我们的技术和专利？”
向晓菲很快理解了。
“他在算账……”方思绮小声道，“别打扰他。”
“介意透露一下么？”
“记住，你同时在为另外20个人负责。”
“你心里自然知道是不是剽窃。”张逸夫眯眼道，“怎么样，已经想好怎么过认证拿资格了？”
“是的。”陈延睿拿着名单附和道，“真正恒电的元老，都没有走，走的都是半路招来的人，还有几个新招的学生，我们的核心研发都在。他们可以偷得走产品，但偷不走我们的思考力。”
“不管有没有，希望你将这句话传过去，我也会将这个信息传达过去。”张逸夫露出了少有的狠劲儿，“这不是你尚晋一个人的事情，所有跟你走的人，都会为这一切负责。不久，你们会失业，会遭到全行业的封杀，你们会完全落入人生的低谷，只因为你们选择站在了规矩、道德、法理与良知的对立面。”
“大放厥词，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