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逸夫也送上了他即兴的祝酒词。
庆功宴，这次张逸夫是真的敞开了喝。
继续走下去吧，希望女儿也继续走下去。
“你这才是说得太远了吧？”张逸夫笑道，“那得是多大的资本。”
“也不说点吉利的。”林立正笑道。
“嗯……”张逸夫踌躇道，“后面阮湄和文天明可能也会考虑走，尽量挽留，态度太坚决的话，你就不要拦了。”
“回去路上小心。”张逸夫摆了摆手，晃晃悠悠骑着车远去。
也许就是坦诚吧，张逸夫对待贾峦松始终以诚相待，从不掩饰“我在奉承你”这个事实，也毫无保留地展现出自己的思想，少了那层隔膜。
“别再多了啊。”林立正笑道，“这儿还得有人干活儿呢。”
“嗯……”
你会为你不成熟的冲动付出代价。
我本将心向明月，然而明月就是明月，高高在上，他爱照哪里照哪里。
秦勇本来荣升为副部长的成就感，也因女儿的苦恼而烟消云散，他也唯有靠在沙发上耐心说道：“小玥啊，这次爸爸真的看错了，张逸夫，你跟不起。”
“还有什么要嘱托的？”林立正又问道。
小钱感觉，自己再怎么想也不知道老总在想什么，自己还是笨，就老老实实当个司机吧，张逸夫再厉害那也是张逸夫的事情，自己还是自己，思考下面会给谁开车才是正事儿。
“不远，不远，差不多的时候，北漠公司会改组为集团，整合几个设备厂，电建公司，甚至设计院。积累了北漠的经验，再去兴建更多的电厂，吸纳更多的电厂……”张逸夫拍了拍贾峦松，“这些可都是你的任务，要提前做好准备了。”
感情啊，永远是这么恼人。
“……还不好说。”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秦玥使劲摇着头，从小到大每次她这样的时候，父亲都会达成他的愿望，成全她的撒娇。
“至少我算不幸的，对吧。”
“他是对的，这样能让你早点忘记。”
“帮我道个歉，没干到北漠投产那天。”张逸夫举杯道。
觥筹交错间，贾峦松也找机会坐在了张逸夫旁边，口中叹道：“还是走了啊……我姐也拦不住你。”
林立正摇了摇头：“没你明显。”
然而这一次，秦勇只是叹了口气，拿着香烟去了阳台。
如此怪异的祝酒词，搞得大家应和的时候都若有所思。
“真那样的话，北漠跟恒电，就是对手了吧？”贾峦松笑问道。
“不会再多了。”张逸夫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对了，还有部里国际司的邱蔷，对付三菱的时候她帮了大忙，有可能的话，去瑞典考察的时候邀请她随团。”
“你真是喝多了。”张逸夫无奈笑了一声，岔开话题，“我扫个兴啊，北漠后面的工作难点就是输电上了，串联补偿在一开始就提过，到现在还没有确切的说法，这部分务必谨慎一些，要考虑周全。”
他本料定张逸夫与女儿几乎是天作之合，然而张逸夫完全超越了他的理解，始终掩藏着一个执着的信念，放弃他的官职，放弃秦玥。
一连串不用想了，最后这个话题指向，好像只会是一个地方了。
“你说太远了……”
“嗯？”
“相信我，这是最诚挚中肯的祝福了。”张逸夫举杯，“愿北漠发电公司，蒸蒸日上，愿我国电力事业，腾飞强盛！”
“哎……”贾峦松无奈摇了摇头，“透露给你一件事吧……还在内部讨论。”
“邱蔷对吧，我记下了。”林立正点头过后，自言自语道，“还有一点啊，我拿不准。秦司长……哦不，秦部长的女儿……”
“一句错了……就完了啊……”秦玥已经哭了出来，“他从头到尾都不跟我说一声……连欢送宴会都没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