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做什么？明明知道晋西发生了这么大事，你去蓟京局做什么？”
不对啊……这套路不对啊……
巴干颤抖着望向张逸夫：“我不记得了，当时情况紧急……”
如果没有张逸夫，这件事还真就这么完了。
好啊黄正辉！好一个借题发挥！
巴干神情百转千回，为什么？为什么啊？
“怎么可能没有特殊情况，我们永远都要考虑特殊情况。”黄正辉大臂一甩，“我们内部会调查，外部也许也会调查，你做好准备吧。”
黄正辉顿了顿，扫视全场后说道：“有认为自己有责任的，现在可以主动站出来，不要等到调查到头上再被迫说话。”
全场人都感觉到了什么，很多人甚至直接望向了巴干。
没办法，巴干只得说道：“对，我中间是去了趟蓟京局。”
“那你为什么不站出来？”
黄正辉平视前方，根本没看他这里。
“啊？”巴干已经紧张到炸了，形势不对，非常不对。
“……”巴干已是面红耳赤，他娘的，怎么这事情上坑了自己一道，张逸夫，你到底想搞到什么地步？
“特殊情况……”
“还有谁？”黄正辉再次问道。
“在坐的都是咱们部里、局里的领导，我也不说套话了。”黄正辉神情变得严肃起来，“对外，我们一定只能这么说，但对内，我们依然会严肃调查，追究责任，晋西电网大面积瘫痪要追责，工人意外死亡同样要追责，面对牺牲者，面对牺牲者家属，我们当领导的有指挥错误的地方，就是要站出来，就是要承担责任。”
“我在……”巴干刚要说，又愣住了，“我在赶往部里。”
“符不符合会查，我就问你是不是你抓的。”黄正辉再次问道。
“周进步局长亲口说的，需要现在打电话给他核实么？”
但这次不一样，这个不和谐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人，偏偏就坐在这里。
牛大猛尴尬无言。
“倒成那样了，你告诉我过关？”
“好了，大家都听到了。”张逸夫朗然冲周围道，“首先，在这种场合，当着各位领导的面，巴干说谎基本是信手拈来，其次，重大的事故和任务当前，在面对人身伤亡的时候，他竟然去蓟京局办私事，渎职是至少的了。”
“各位领导，我这边有几点疑问。”张逸夫抬起手，缓缓说道。
依然没人答话。
“……是。”
“说。”黄正辉痛快点头。
“真是推的干干净净啊。”张逸夫露出了荒唐的微笑，“那我补充一个问题，晋西局向牛大猛局长汇报的时候，你不在局里，你在哪里？”
“……啊？”巴干依然处于绝对意义上的迷茫中。
全场沉默，没人理他，因为黄正辉没有理他，所以没人会理。
他过不去，谁也别想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