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上车。”博哥三两口吃下了剩余煎饼，擦了擦手后走向驾驶位，“这不怕影响不好么，没用公司的车，让我开私车来了。”
“那边围围巾会不会很格格不入啊？”宁澜皱眉道。
张国栋只是在旁边笑，一口一个“妇女”。
“你就逗吧。”张逸夫接过煎饼，真是馋这玩意儿。
秦玥等人的来访，终于让这一夜在欢乐的纠结中度过，而不是苦大仇深。
“可别指望他（我）！”
“黄正辉？”一直开车的博哥有点不淡定了，“这不是电力部最来劲的那个副部？来过咱恒电一次。”
妇女有什么不好，张逸夫觉得妇女挺好。
“那个谁呢，她不来送送么？”宁澜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小夏呢？”
次日天还没亮，张逸夫便起床整理好行装静悄悄出门，不想打扰父母。
“嗯？”向晓菲愣道，“有必要这么绝么？如果有试运行机会的话为什么不争取？”
……
向晓菲的表情十分苦恼：“那很多事情都要重新安排，而且必须要有很多人出差了。”
“嗯，晓菲那孩子也不错，我会跟你爸解释一下的。”宁澜抱着儿子，稍感心安。
“你是不懂，我跟儿子说。”宁澜着说坐下拉着张逸夫的手道，“妈没别的意思，就是从生理上跟你聊聊啊……小夏吧，脸型五官是标致，也是个美人胚子，但脸色也白得吓人，尤其是太瘦了，这田，不好种上……”
这会儿，宁澜也端着茶水过来，几人看了看表，已经快八点，张逸夫一早要走，也不方便多打扰，就此告退。临别前，秦玥不忘跟宁澜套套近乎，表示春节期间再来打扰，文天明和阮湄则拜了个早年。
“不能在巴干执掌的华北局试运行。”张逸夫一口否决，“他那个人，比你我想象的深，搞不好会歪曲试运行的结果，抹黑我们的微机保护。”
日子总要过，宁澜就是最会过日子的那个，来弥补最不会过日子的张国栋。
“又出去了啊。”宁澜看着张逸夫有点难舍，他肯定没他爹那么愣，不会被欺负，但张逸夫身上有另外的东西，同样有一种冥冥间的沉重。
就是不知道，自己在滇南日子怎么过。
“那真谢谢你们了……”
“噗……”张国栋一口茶喷了出来，“你乱说什么……”
老爹身边没这么一个妇女一起唠叨，这辈子还能苦大仇深的过去？
“那有谱，半年准回来。”宁澜抑制着分别的痛楚道，“这次，你说很快回来，我心里没底儿。”
却不想，宁澜起得更早，已经做好了粥和鸡蛋。
“嗨，上大学的时候又不是没送过。”
“哎……”向晓菲无奈摇了摇头，掏出本子和笔，“说吧。”
“哎呦！张局长啊！”博哥也很亲热，当即拎着一袋还没吃的煎饼迎了过来，“煎饼，孝敬您老！”
出了家属区，吉普车已经提前到了。
“……”
“这你也管。”张国栋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
之间二人同时反驳道：
“别介，你们是我的衣食父母，现在恒电就差帮我交保险了。”博哥笑着上车，贫起来就来劲，一面拧钥匙一面回头臭贫，“还说呢，前两天居委会来了，要考察我这样的独居无业青年，想给安排个培训或者工作，顺便支援低保什么的。”
“不是你死不收礼的时候了？”宁澜略带讥讽口吻道。
张逸夫大笑道：“你再领低保就太不地道了。”
“还有，你可千万别给我领一个滇南媳妇儿回来！”宁澜又想起了天大的事情。
“那就出，不过你放心，也有好消息。”张逸夫随即一笑，“黄正辉很快会来恒电考察，让他们把试验室再布置敞亮点，方便记者拍照，赶紧买一批白大褂穿上，专业。”
“不行，我就是难受。”向晓菲使劲摇了摇头，“感觉心里没着没落的，你在蓟京的时候还好，我知道随时可以找到你，有事情你会第一时间出现。”
“已经到这个程度了？”
“能什么？”张国栋拿起刚泡好的茶杯，轻抿一口。
“是啊，我也纳闷儿，怎么就找我来了？”博哥笑着给油启动，“后来我琢磨明白了，我被机关开除，档案打回了居委会，一直也没人提支援我的事儿，我也没去街道办什么手续，估计就是来看看我是不是已经死了。”
“你放心，从来都是我让别人难受。”张逸夫咧嘴一笑，“不聊这个了，趁这时间，我跟你说一下后面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