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您的执拗真是用对地方了啊。
“争取来的。”张逸夫勉为其难地答道。
妈的!这家伙真的不懂人话啊!要是秦玥早就反应过来了!
“恒电自己。”
阮湄握着拳头,没怎么犹豫地点了点头:“好,我去,其实我一直想去的处长,只是没人让我去。”
“不行……这完全说不清楚。”张逸夫摆了摆手。
一番更长远的筹划在他脑中酝酿。
“真的改不了。”张逸夫摇了摇头。
“可以的。”阮湄使劲点了点头。
但周进步就是这么认为的,天下乌鸦一般黑,你张逸夫就是想代替袁铁志而已,想成为下一个袁铁志而已,你兜里揣了多少老子比谁都清楚,别在这儿装纯洁,更何况,你的命脉是捏在老子手里的,这个面子都不给老子?
“也还好吧……”阮湄十分委屈地说道。
“哎呀!”张逸夫非常遗憾地拍了下手,“太不巧了,真的太不巧了,今晚我得在这儿等设计院的图,他们加班做,送过来,我审一下,然后得立刻送到工程现场,急着要呢。”
阮湄扭捏许久,更加委屈了:“我哪里作得不好,处长告诉我,我改。”
“你这样……上学的时候没少被人欺负吧?”张逸夫真的有点儿气,但看着那张脸也真的说不出狠话。
张逸夫自然也能摸到周进步的心理,他也确实欠这位一个人情。眼里揉不得沙子翻脸是不可能的,他翻不过所有人,料理袁铁志的核心意义也绝非是伸张正义那么简单,很大程度是铲除异己以及立威,所以他不可能这会儿拍案而起质问周进步“你要干什么苟且之事!”
“啊?是啊。”阮湄这才点了点头,不好意思地垫着下巴笑道,“我脑子慢,老被人说,处长要是想说的话,就说吧……”
推脱出去?扔给牛大猛之类的人物料理?
周进步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回头看了看门口,而后问道:“你真这么认为?”
“改不改先不谈,你先去塘峪,那边是秦玥和小王盯着的,你去把秦玥换回来,一个月内工程竣工,送回报告再谈。”
这谎言并不怎么高明,但周进步直接登门也不高明,大家各出贱招就是了。
脸固然重要,但也不是万能的,张逸夫感觉到了严重的沟通困难,现在本来就不怎么开心,终是给了她一句重话。
“明白,明白,正风精神,我们都是要倡导么。”周进步终是一笑,也不再逼,大家心里都清楚就好。
“啊?今天要加班啊?”阮湄的声音传来,里面默默隐含着某种不甘与妥协。
“能说清楚的,一定能的。”阮湄握着拳头,露出了一种难以想象的执拗,“每次都是这样……我能感觉到大家不高兴,但从没一个人告诉我是为什么。”
回到家中,张逸夫往自己床上一趟,晚饭都没有吃,他知道现在不是担心软妹的时候。拿人手短,与周进步的矛盾已经开始显现,要提早做好准备,万不能在刚刚起步加速的时候被将军。
以上的这种流程司空见惯,相反,真正拼产品质量,拼售后服务,拼价格的标,反而成为了稀有品种,多数还都是无暴利可图的那种,引不来兴趣。
在周进步的思维中,恒电就是张逸夫,其实这是没错的,但他多想了一步,那就是“恒电赚的钱就是张逸夫的钱”,这个就是他想多了,张逸夫从没动过恒电的一分钱,他要的是更遥远的东西,除他之外只有夏雪一个人能看到那么远。
张逸夫也没法给周进步面子,他刚想起个话头,就搬出了“纪律”二字,将他要说的话活活憋了回去。
对错黑白,没那么容易说清。从人情上来说,张逸夫这么搞是不地道,可从大义上来说,他必须这样,明明刚刚搬到了袁铁志,自己又跟各路厂商搭上线,不是找人骂呢么?
这话已经很露骨了,如果不是周进步憋屈到一定地步,他是不会这么说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不是你当年登门求我办事儿的时候了?过河拆桥么?
当然这里面还有更多的事情,即使恒电根本就不存在,周进步也很有可能坐在这里,比如张国栋的升职……无辜的老爹也无疑成了周进步掌控的东西,张家想甩也甩不开。
说白了不还是过河拆桥?周进步露出了这样的表情。
“不行我受不了了……”张逸夫摇头起身,“你明天……不,今天就买火车票去塘峪吧,把秦玥换回来。”
不好,他们根本不敢料理,只会让周进步认为自己是在羞辱搪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