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四万是付给津隅厂的，合作制造。”
“谁给的？”
“逸夫，说话啊？”贾天芸满脑子疑问，同时还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在张逸夫提起之前，她真的认为局里是为了节约预算，现在看来，就算自己联系部里，就算钱批下来了，袁铁志也有100种方法从中牟利。
“那好。”张逸夫把钱放到了桌子上，推向了贾天芸，“现在，你是恒电，我把钱给你了，帮我做事，顺便分一部分给我的右兜，偷偷的，别让人看见。”
“没错，对也不对。”张逸夫继续比划道，“正常来说，这钱我从左兜拿出来，放进右兜，可以比喻成局里给津隅厂拨款，对吧？”
“对。”
“没，我们完全没谈过公事。”
“可拨款这种事，所有人都看着，这钱依然在兜里，我没法花，对吧？”
“可我在乎啊！”
张逸夫立刻学起了袁铁志道貌岸然的样子：“你是恒电，不许说话，我袁铁志说的算。”
话罢，他又指着右兜道：“同时，津隅厂也拓展了业务，得到了两万元的外包费用。”
张逸夫摊开双臂：“可能他觉得你不在乎吧，或者他觉得我不会这么详细的跟你描述。”
好，那我退，那你进，你不进我还真没机会搞你了！
“我不明白，真的不明白。”贾天芸摇头问道，“这太矛盾了，省煤器又不是精密的电子仪器，所谓组装不过是把管道拼在一起，换厂代工，谈何效率？”
“你是恒电，乱说什么，想不想干了？”张逸夫学出了袁铁志对乙方时，那趾高气扬老子天下第一的表情，也就是对吴强那轻蔑的表情，指着贾天芸道硬声，“给我闭嘴。”
“说。”
看吧，就算是如此小的地方，如此善良的人，也难逃“屁股决定脑袋”定律。能抽离出来思考的人，怕是百中无一了。
“我说袁铁志贪腐。”
闲聊几句，放松了情绪，张逸夫也便拿着文件来到了贾天芸的办公室。
“袁铁志！！！！”贾天芸能忍这个，直接拍案怒气，“你疯了吧？”
绝境中的张逸夫只有两个选择，咬死不退，贾天芸联系部里，部里再联系局里，然后这么循环扯皮下去，在这个扯皮的过程中，不管是所谓的张书记还是什么鬼东西，都能做太多的事情了，向晓菲毫无根基，被人撕了又能怎样？
“晓菲给你说过现在恒电的财政情况么？”
“津隅厂，白拿四万块对吧？”
“可这……”贾天芸拿起文件道又是一扫，想找到四万这个数字。
“合作？”贾天芸更加难以理解了，“恒电独立做十万，合作十四万，他们在省钱还是在造钱？预算到底紧不紧？”
“咱们局。”张逸夫比划着，把钱从左兜掏出来，放进右兜，“局里多花了四万块，给了局里的企业，对吧？”
“不，谈成了。”张逸夫默默说道。
废话，张逸夫当然明白了。
“好。”贾天芸接过钱，起身往张逸夫右兜塞去。
“逸夫，这事，我管定了！”
“没错是他，但归根结底是谁？”
这会儿，贾天芸是真的关心起张逸夫来，她最清楚张逸夫忙里忙外忙了多少，而且说白了就是在帮自己忙，手下这么卖命，对她来说无论如何，事情是一定会落实的。
夭寿啦！贾姥姥爆粗口啦！
“谁？”
“对。”
“贾处长，这个故事有点长，而且不好听。”张逸夫沉声道。
“对，等他两万入手再去。”
“……”
“不是四万，是两万。”
“哈哈！”
贾天芸瞪着张逸夫的手，终于安全的把剩下的钱塞到了张逸夫右兜里，这才坐回去松了口气。
“你，真的，不明白？”张逸夫抬头问道。
“他们不是心疼预算么？怎么是14万？你用了什么方法？”贾天芸怎么都不相信张逸夫口才能好到那份儿上。
袁铁志自然得意洋洋，张逸夫，这回你终于明白了？
“所以我也描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