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的情况，对冀北电厂来说紧张万分，对赵文远来说同样没好到哪去。
又是几分钟后，两边都确认了设备安全，赵文远这才长叹了一口气，扶着桌子缓缓坐下。
张逸夫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借机道：“赵局，我们厂里有一两位节能经验丰富，踏实肯干的同志……”
张逸夫已经这么拼了，这一路上，赵文远也总得表现点什么：“我私下透露一下，关于节能的事情，局里已经开过会了，一致决定大力响应部里的精神，成立专门的办公室来抓这件事。”
“电厂急着要，我就下了。”
“是……”
“确实奇怪……我们也没想到调度这么痛快的就下了指令。”
“这个你跟牛大猛商量。”
这一路话虽不多，但字字都听着让人兴奋，直到坐在会议室的椅子上，张逸夫脸上挂着的笑都没收回来。
刚一出门，赵文远就咳了一声：“逸夫，对你，我也要批评，有情况要第一时间反映，岂能自己拖延解决？”
见了盛怒的赵文远，张逸夫也是不敢多说话，只能这么看着，随后两分钟，对面调度室是一阵忙碌的声音，男的一言不发，都是女的在与变电站沟通。
“变电站？”男调度员疑惑道，“没有啊，那个检修计划还在流转中。再说如果变电站操作的话，需要先调整其它几条线路负荷的。”
“多亏现在是冬季，环境温度低，要是夏天高温情况，说不定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继电保护一动作跳闸，又少一条线路，剩余线路更加重过负荷，连锁反应……”赵文远说着自己都后怕，又是摇头骂了两句，“变电站那边也有问题，怎么能收到这么模糊的指令就执行这种大操作？一句话不带问的？”
“明白。”张逸夫一听心里就乐了，老赵你果然想把这事儿瞒下来啊。
这位局长在多数时候都是很和蔼的，如今这样一面可不多见。
“就来，就来。”赵文远这才想起还有个会，冲着电话沉声道，“这件事等我回去再做处理，刘梅你来下其余的指令，一切指令。”
这话对别人说无所谓，对张逸夫说就有味道了。
“啊？”
一直揪着心的叶青青整个人虚脱了一般，撑着桌子转头道：“赵局长，负荷恢复了。”
电话功放开着，那边调度室的一男一女进入了扯皮状态。
“啊什么啊，赶快。”
听闻此言，不等其它人反应，张逸夫立刻冲着自己手上的话筒喊道：“快去检查其它几条线，搞不好已经过负荷，开始‘拉面条’了。”
“好！”
对于冀北电厂，这只是一个线路切换厂内母线的小操作，对于变电站，这可着实是停了一条线路的大操作，调度员确实犯二了，可变电站的值班员也没精明到哪去。但凡这哥俩儿有一个人责任心强点，估计也不会出这种乌龙。
赵文远听得头痛欲裂之时，张逸夫的声音突然传来，隔着老远喊道：“华北调度，有没有对冀北变电站下达过操作指令？也是三号线！”
赵文远这才与张逸夫双双起身，离开了值班室。
“是是……”
这会儿，一个电管局的人匆匆跑来值班室：“赵局，那边要开始交换意见了，都等您呢。”
终于，那条线路功率表又显示出数据，指针晃了一下过后，稳在了一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