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没有!”如玉一迭声地否认:“要我说几遍,你才肯信?”
她用力拍打着水面,声嘶力竭地怒吼:“不许再缠着我,滚得远远的,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滚,滚,滚!”
“爷的偏头疼犯了,”九狼这才省起来意:“特来请乔太医出诊。”
“乔太医言重了……”九狼心中瘟怒,面上不动声色:“既然乔太医身体不适,就请早些休息,属下告退。”
而他肮脏的嘴里喷出的浓浊的臭味仿佛依然还在她的周身弥漫,挥之不去——即使,褪去了所有的衣物,把自己擦得几乎去掉一层皮!
“可以谈话了?”花满城也不着急,慢条斯理地道:“如果不行,你再冷静一下,我不介意等。”
※※※
九狼见房中并无动静,心中诧异,悄悄推开门一看,房中早已空无一人,哪还有花满城的影子?
如玉一震,脸色瞬间惨白。
如玉咬着唇:“没人……”
“没什么……”如玉赶紧抚住脸,低下头:“九爷有什么事?”
可,不论她怎么掩住耳朵,那淫|荡邪恶的笑声依旧在耳畔一遍遍嚣张地回荡!
梨园那惨烈而耻辱的一幕,一遍又一遍地在脑海里回放,折磨得她几欲发疯!
他在说什么,为什么她一个字也听不懂?
“你,你,你无耻!”如玉的脸轰地一下涨得通红,想也没想,一巴掌甩了过去。
“滚!”
“够了……”一双手,忽地按上她的肩头:“再搓下去,要变血人了!”
“我喜欢,你管得着吗?”如玉气得口不择言。
“这么大的事,我哪敢胡说?”九狼摊手。
“打哪了,伤得重吗?”三狼追问。
她行完礼,立即又垂下头,但只这片刻功夫,九狼已瞧得清清楚楚,她左右颊上各有一个掌印,看样子受掌刮已有时些时间,掌痕边缘已然晕开,轮廊并不清晰,但却不难判断,当时这两掌的力道有多大。
他,为何不躲?他明明可以躲开的!
花满城憋着一股气,慢慢地点了点头:“你不说,我就来猜!你昨天当值,出事也是在宫里!这么拼命擦洗,莫非是想洗掉男人留在身上的痕迹?”
“气消了?”花满城挑眉。
他轻轻一指,她的声音嘎然而止:“别嚷,是我……”
三狼皱眉,下意识压低了嗓子斥道:“别胡说!”
如玉正愁脸上掌印未消,明日到太医院不知如何应付众人好奇的目光,钱铮友如此为她着想,着实令她感动:“多谢大人体谅。”
九狼与她打个照面,冷不丁瞧见颊上隐约有个掌印,愣住:“你脸上怎么回事?”该不会是被人打了吧?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殴打朝廷命官?
她是爷的女人,要杀要剐那都得爷做主,别人凭什么动她一根手指头?
“说,那人是谁?”花满城本来是随口乱猜,意在激起她的愤怒,矢口反驳时会露出破绽,谁知她竟是如此反应,顿时心一紧,眼睛眯成一条直线:“是不是……皇帝?他按捺不住,临幸你了?”
如玉瞪着他不语。
啪地一声脆响,如玉呆住,愕然地看着自己的手掌——她,真的打了他一巴掌?
好容易挨到第二天宫值结束,交了班,钱铮友用自己的马车把如玉送到家门口,殷勤叮嘱:“你好好休息,院正那边,我会替你请假,不必忧心。”
如玉浑身寒毛倒竖,目光失了焦距:“啊……”
“备水,我要沐浴……”她叫得又快又急,与往日的沉静温文大不相同:“要快,立刻,马上!”
六狼则气得跳起来:“谁敢打她?”
“不是?”花满城紧崩的心弦一松,缓了脸色:“那是谁?宫里就那么几个男人,随便一查,便可水落石出!你别想瞒我!”
九狼返身进了隔壁院子,直奔主屋。
只要没出事就行,至于那个敢惹她的人,他肯定要查出来,慢慢修理!
“你再这么看着我,我会认为是想留我过夜。”花满城叹了一口气:“你要留我吗?”
花满城头疼欲裂,正心烦气躁,听到叫声,顺手抓起枕边书本砸了过去:“滚!”
花满城盯着她看了良久,见她不似做伪,终于相信了,伸指按上她的额,笑:“那你发什么神经?洗个澡而已,鸡猫子鬼叫地吓死人,还把自己弄得跟猴子屁股似的,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