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厉名三百岁寿诞的时候喝的兴致高涨,口出狂言点评天下英雄——他当然不敢点评崔灿,只是将正道众人数落一番,其中说到拓跋岳,最是不堪,什么无胆匹夫、沽名钓誉、自以为是,种种不堪言辞,说了一大堆,将拓跋岳贬的是一文不值,拓跋岳勃然大怒。
“后来……”叶念庵叹了口气:“拓跋滔天三岁的时候,孤身一人进入南荒,陨落于帝君崔灿之手,消息传来,拓跋滔天的母亲殉情自尽。拓跋滔天成了孤儿,虽然不受拓跋岳的待见,但是终究乃是拓跋氏的血脉,派人找来,将他送进了若卢狱,唉……”
只是当年韦奉孝曾经诏告天下,却也不好轻易反悔。思来想去,被他找到了一个办法。
乔虎劝了一句:“老马,你就别多嘴了,让拓跋静下心来好好想想。”
小丫头等这武罗跟自己说说悄悄话,可一路上忧心忡忡,根本忘了身边还跟着一只可爱的小萝莉。
他在那绝峰之上坐了三天,才等到了崔灿。
再加上这些年韦奉孝投靠了洪烈火,青玉宫发展迅猛,韦奉孝自认就算是比起断龙山自己也毫不逊色了,心中就更不想认这桩婚事了。
武罗瞳孔猛的一收,叶念庵沉浸在回忆之中,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拓跋吞云依旧是一人一剑,盘膝坐在南荒和中州交界的一座绝峰之上,长剑横在双膝之上,山风吹拂,一头散发随风而动,孤寂而不羁。
武罗和乔虎、马洪三人坐在拓跋滔天的房间内,拓跋滔天也是提前出关,一身灵元满溢,还没能够成功约束,肉眼可见一道道的灵光宛如发丝,在他身边不住飘荡。
说完,韦奉孝也不理会愕然的众人,转身离去。
……
叶青果一愣,我?我不跟着你跟着谁,我是您老人家的亲孙女诶!
……
拓跋滔天原本一直绷着的脸,也露出了一丝笑容:“我就知道,你跟我想的肯定一样。”
一旦被人休了,名声也就臭了。这也是为什么麻子衿心如死灰的原因。
青玉宫这些年能够称霸无回山,霸占两道玉粹矿脉,都是因为背后有洪烈火撑腰。只是韦奉孝自认对洪烈火举足轻重,却没想到人家九大天门的洪长老根本不把他当一回事,说打就打说骂就骂。
他沉声问道:“难道是断龙山主拓跋岳?”
拓跋滔天乃是武罗这一世在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兄弟了,武罗不能不为他谋划一番。
叶念庵一走,叶青果也只好恋恋不舍得跟着一起回去了,她犹豫着要跟武罗说句话,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瞟了武罗一眼,却又恼上了:你就不会主动来跟人家说句话吗!
武罗跟在后面一言不发,叶青果一路上低头看着葱绿色绣鞋的脚尖,好像满地生灵,她菩萨心肠,生怕一脚下去罪孽无数一般。
拓跋吞云与他直言:“我要杀鬼厉名。”
但是崔灿放过了拓跋吞云,不代表鬼厉名会放过他。
当年韦奉孝死乞白赖的非要跟拓跋吞云联姻,可是拓跋吞云夫妻一死,拓跋岳又没有将拓跋滔天带回断龙山的意思,韦奉孝心中便开始犯嘀咕了。
崔灿那个时候并不把拓跋吞云放在眼里,本没打算来见他,只是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的这么坐着,分明是在挑衅帝君!崔灿一怒之下杀了过来。
“你可知道拓跋滔天的爷爷是谁?”
他顿了一下,接着又说道:“如果是我,偏生上去擂台,将他们认定的强者女婿揍得满地找牙,跪地求饶,然后当着全天下人的面,休了那个女人!”
连主子都不敢在若卢狱门前放肆,自己和师傅闹腾着一番,不客气的说,二十个耳光,都算是洪烈火护短,随便一个惩罚把这件事情揭过去了。
九龙吞日大法吞噬了李融一声精元,凝成了一颗珠子烟仔灵龙口中,事实上还没有炼化。武罗回到自己的住处之后,便进入了木盒宫殿,将九龙吞日大法运转起来,那条灵龙吐出来那颗精元珠子,然后围绕着不断盘旋飞舞,两根细长的鼻须缠绕在那珠子上,不断地将一丝丝的精元剥蚀下来,沉淀在龙壁之上。
这个时候拓跋滔天三岁了,拓跋吞云想让妻子和儿子认祖归宗,硬着头皮去见父亲。
也就是说,叶念庵从一开始就打算把事情闹大——这可不符合叶念庵的性格啊。
进了望山阁,叶念庵跟孙女道:“丫头,去泡壶茶……”
武罗叹了口气问道:“拓跋滔天和韦奉孝到底是怎么回事?”
洪烈火就是青玉宫的后台。
待到那精元珠子只剩下一半大小,下面弥漫的精元之气已经成了一片云雾,将龙壁团团笼罩其中。
他倒是有自知之明,晓得自己不是韦奉孝的对手,让武罗出手。
因此他挑选的部下,都是老实听话的,不要太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