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谢焱就这样看着他,表情如初,没说信与不信,只是向悯风招了招手:
“把我那套招呼人的玩意拿出来,别怠慢远道而来的人。”
“就在这?”
“嗯,就在这。”
悯风进去后不久,出来时端着一个托盘,没任何遮盖,里面是一排铁制的弯钩,尖刃锃亮。
恭敬地走在谢焱面前,他拿起其中一件小铁钩,语气温和得像是在陈述某种贵重物品,“别看着弯钩弧度小,勾住一点皮肉,能扯下一大块。”
“王爷既然不信,那小的无话可说。”
“本王没说不信。”谢焱说这话时语气极为温和,修长的手挑起最细的那把,反复把玩。
寂静空气中只有那若有若无的吞咽声,暴露了黑衣人此刻的胆战心惊。
镇北王的手段他早有耳闻,这些年朝中有人陆陆续续派人来北地城。
或是除之而后快,或示好拉拢,从没有一人能活着回去复命。
“你继续,还知道什么。”
黑衣人跪着往前移动两步:“王爷,小的已经将所知晓之事全部说出,还请王爷看在我知无不言的份上,放我出城。”
谢焱嗤笑了几声,小铁钩尖直接插入其肩膀。
“啊啊啊!!!!”
黑衣人倒抽一口气,艰难地说道:
“王爷,不是承诺只要我说出幕后指使,就会,会放了我吗?”
反复辗转,直到锃亮的尖刃全部扎了进去,稳稳地勾住胸前的皮肉。
黑衣人脸色惨白,大颗大颗的汗珠浮现在他的脸庞上,谢焱才满意地擦了擦手。
在对方的抽气声中又拿了把一模一样的小铁钩,直接插入另一侧的皮肤,极为对称。
尖刃穿击血肉的声音持续不断:“不想说真话,是吗?”
“啊啊 啊啊啊 ”骤然尖叫过后,黑衣人瘫软在地上。
“贤王派你来,想要什么?”
黑衣人怔怔立原地凝视着他,目光中满是难以置信,身体不禁颤抖起来,下意识问道:“你怎会知晓?”
说完才察觉自己说漏了嘴,忙闭上嘴和眼睛:“要杀便杀,休要套话。”
谢焱骤然抽出铁钩,尖刃直接勾住其腹部上的皮肉。
手上的动作熟练,那双漆黑的眸子却是戏谑地看着黑衣人:“这部位下去,能挑出一整块人皮,你信吗?本王等着你想说的时候。”
黑衣人几经颤抖,腹部被钉住,只能睁大眼睛看着那说得云淡风轻但又是最狠毒的话之人。
他起初还不信,直到那块皮肉脱离身躯,才浑身颤抖,“贤王,贤王只吩咐离间您与太后,并没有下杀令,求王爷饶恕小的,我愿意给王爷效力啊啊~~~~~”
黑衣人话还没说完便倒在地上,那双眼睛死死盯着谢焱,死不瞑目。
肩膀的两个窟窿,加上腹部的,涓涓在往外冒着血迹,谢焱拿出一块帕子将手上的血擦拭干净,随后仍在黑衣人的脸上,才不急不慢地吩咐:“去,等血流干,送到贤王床上。”
悯风:“可还要警告什么?”
“不用,他看到怕只想尽快来北地摘清关系,本王有仇得当面报,贤王那点小伎俩,哄哄圣上便罢了,如今竟然敢派一只狗来我这北地城乱叫唤,那就别怪我容不下他这狗主人。”
“太后那?”
谢焱见他欲言又止的模样,冷声道:“她还得让本王帮她守几年边境呢。”
华瑶在外用过午饭,回去时太阳已经西斜。
她走进院内,看到不远处的谢焱在廊内负手而立,不知道在想什么,宽阔背影透着深沉,让人捉摸不透。
而他身侧躺着一个黑衣人,身下的三股血流已经流得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