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陌扭过头去看封栖迟的表情，跟她预料的一样，他也看到了照片。
男人脸上带着疑惑，很快就恢复不屑的表情。
封栖迟都快忘了，这是他小时候的照片。
那个时候的他有父母的疼爱，还暂时不需要像现在这样肩上扛着封家继承人的担子。
可惜这一切，都已经是模糊的过去了。
小时候的封栖迟性格只是要强，面对喜爱之物，他会全力以赴去争取，哪怕困难重重，也绝不轻易言弃。
萌萌哒还有点圆乎乎的脸，那个时候的封栖迟，小小的身躯里已然蕴藏着无尽的能量，一旦锁定目标，就会坚持到底。
在与为数不多的贵族同伴的游戏或竞争中，他总是那个最有主意的领导者，冷静地指挥着，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威严，让同伴们既敬且畏。
后来，nebula离开后，封栖迟几乎是暴风成长，性格开始变得敏感且有些偏执。
不再信任他人、高冷难接近。
性格的飞速转变也使小时候的封栖迟偶尔显得有些孤僻，很多时候，他不太能理解同龄人的软弱，对愚笨和低效缺乏耐心。
当别的孩子还在父母怀中撒娇哭闹时，他的父亲工作繁忙，很少在家，身边陪伴他的除了斯特凡就是数不清的管家和佣人，封栖迟早已独自思考问题。
在封家严苛的培训学习中，他飞速汲取各种私人顶尖老师传授的探索世界的运行法则，封栖迟深邃的眼眸中时常流露出超越年龄的深邃与成熟，nebula的离开，让他太早明白，这个世界上靠得住的只有自己，哪怕是父母也可能会离开。
无奈，nebula想要的是自由。
首先，她是她本人，其次才是封家夫人和封栖迟的母亲。
这份怨，封栖迟把它埋藏在了心里很多年，黎陌很清楚，这个心结不解开，会一直牵绊住封栖迟。
黎陌观察着封栖迟的脸色，没有交流，但是她能读懂男人的想法。
那个相框是最好的证明，说明nebula一直都在乎封栖迟，相框擦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照片颜色有些褪色但还是崭新的，说明是被好好爱护的。
“坐下说吧。”
nebula热情的邀请他们坐下。
黎陌微笑着让斯特凡和其余保镖出去等待，房间里只剩下三人。
“封栖迟，过来坐。”
封栖迟难得的没有粘在黎陌身边，而是双手插兜一脸冷漠地站在距离nebula两米处的地方。
“不喜欢坐别人家的沙发。”
男人脸上是冰冷且戒备的神色，刻意把“别人家”这三个字咬重。
黎陌知道，这男人还是傲娇的拉不下脸，他记仇也好，有怨气也好，黎陌都希望他能真的放下心里的芥蒂，她不希望他们的孩子出生后，提起“奶奶”这个词的时候，要编织无数个谎言来圆。
nebula知道封栖迟的意思，温柔的脸上带着尴尬和愧疚，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没关系，他不累，让他站着吧。”
封栖迟：……很好，这女人是彻底撇下自己了。
黎陌这次没哄封栖迟，拉着nebula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