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薇道:“不成哩!我不但要问,还要告诉你到牧场偷的是什么。”
龙鹰回到客栈,就那么穿着靴子躺到榻子去。
突如其来的低落情绪像一阵长风,风过后一切如常。
故以种种方法试出没有人跟在身后,才往相会。
采薇怨道:“可是就得我们两个人,怎带得走那么多的东西。”
龙鹰生出被“调戏”的古怪感觉,道:“至少有一个随从。对吧!”
湘夫人睁开美目,平静的道:“出城后,朝西北方走,七十多里外有座顶部平整的山,隔远可见到,非常易认。”
道:“师父尚未回答徒儿的问题?”
龙鹰道:“大姐拿小弟当作你的旧情人吗?”
龙鹰掏出请柬,送到她手上,道:“那你便作我的代表去参加飞马节,千万勿失手,否则小弟死不瞑目。哈哈!”
龙鹰开始感到此女的难缠,头痛起来,道:“那就一次过说清楚。”
采薇欢喜的道:“你有命在牧场入口与我会合再告诉你吧!警告你,勿要耍花样。”
迷迷糊糊间,他熟睡了,直至湘夫人的足音传入耳鼓,方把他惊醒过来。
时候尚早,专卖粥品的铺子刚开始营业,十多张桌子疏疏落落坐了六、七个来光顾的客人。龙鹰拿眼一扫,拣了张被一位老人家占着的圆台坐下来,不理会老人家投来不满他有这么多空桌却偏要与他共坐的目光,径自点了碗白粥和两个煎大饼,方笑嘻嘻道:“大姐的易容术真高明,小弟差点看漏眼。”
龙鹰哂道:“既然如此,为何又回头来找我这个‘范轻舟’呢?”
又道:“是真的必要吗?”
龙鹰在城内左弯右转的走了好一阵子,方朝与女飞贼采薇约定的地点举步。
又道:“真好!原来你是好人来的。”
湘夫人道:“此山名北博,顶部宽平如广场,一面是绝壁,是决战的好地方,他会在那里恭候你。”
可是从开始他们注定是誓不两立的死敌。
湘夫人道:“我认为你没有真元损耗的情况,比以前任何时刻更强大,可是并没有对他说出心内的看法。”
际此温香软玉满怀的时刻,当怀内尤物说出这番话时,脑袋不受控制地记起初遇她时的动人情景,最要命是魔种亦蠢蠢欲动,可知媚法确是难挡难防,杀人于无影无形的利器。
龙鹰问道:“这座山有名堂吗?”
龙鹰心呼厉害,最难应付的正是温柔阵仗,更是自己的破绽弱点。
龙鹰问道:“师父又怎么看?”
龙鹰讶道:“师父不想他获胜吗?”
不过所有事比起来,仍远及不上与台勒虚云的决战,他久未放手与能相埒的对手痛快一战,想想已可令他血液沸腾,期盼之至。
采薇用神打量他,双目闪动采芒,讶道:“你好像毫不介意有人在路上对付你。”
龙鹰道:“干掉他的另有其人,并非小弟。以后最好不要问问题,我也不会管大姐到牧场去要偷的是何物。”
说罢头也不回的离开。
字条没有上下款,只有时间和地点,不用说也知是采薇的知会。此女肯定非常有耐性,更有办法,晓得他“范轻舟”来了。
龙鹰摇头,道:“你不是看穿了我吗?小弟并非这种人。唉!大姐偷东西后,请高抬贵手,放过小弟。”
湘夫人道:“因为你像小可汗般,没有因决战而紧张,一点也不在意,只有真正的高手方可如此。”
台勒虚云唯一的选择,就是接受他单打独斗的决战,再由无瑕以猎鹰在前路远处遥遥监视捡便宜。
龙鹰奇道:“为何一改先前的瞧法?”
此人不论心胸见地,内涵修养,均可令人击节赞叹。
遇上女贼,只好祭出无赖的手段。
龙鹰凑上去吻她脸蛋,在她耳旁道:“师父勿要告诉任何人,我的刀只是个幌子,事实上小徒另有绝艺,例如榻子上的功夫。”
湘夫人道:“他指出你该是懂得催发潜力的奇功,不过这类功法等于揠苗助长,有损无益。”
龙鹰摊手道:“你究竟相信我是好人?还是随口乱说?”
龙鹰不以为忤的道:“小徒可避过他天罗地网般的拦截,对他不起启示的作用吗?”
湘夫人没好气的道:“早知道哩!直至今天,二姑娘对你仍是念念不忘。现在是什么情况,仍要来逗为师。”
很多平时不会去想的事,际此决战在即的一刻,过去了的事变得清晰起来。
片刻后他进入一间做早市的食肆。
无瑕或许不是孤单的,如洞玄子有份参与这次捕杀他的行动,会与无瑕守最后的一线。
采薇欣然道:“你很懂哄女儿家,但这一套对我是没有用的,和你好亦不代表是爱上你,只是看上你。你没想过杀人灭口吗?”
他内心感到苦恼、不安和悲伤,源于曾到大江联当卧底,与总坛内的人和物有过密切的接触,认识到敌人的另一面。
龙鹰取出字条,看后以手搓碎,放下另一件心事。
湘夫人道:“你的刀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