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鹰一头雾水的问道:“什么是破法后应有之果?”
两人切入横街,左转朝最热闹宽敞的定鼎大街走去。
符太半信半疑的道:“竟真的想到办法?还是指其他的事?”
香霸苦涩地道:“那就要看他是否识破了我们对付大明尊教的手段。”
杨清仁之所以请无瑕出手对付符太,并不是他力有未逮,而是他须动身到牧场去,不愿枝节横生,致误大事。
幸好意外地发现无瑕,否则败个一塌糊涂仍不知道岔子出在哪里。
从她的声音语调,听不出她和杨清仁间的芥蒂。
符太泄气道:“暂时只好来个缓兵之计,避免决战这么快来临。”
师徒两人转往定鼎大街,朝董家酒楼步去。
符太道:“这是从敝教前人的笔记读来的,指出魔门‘姹女大法’为何如此厉害,皆因能将生机转化为媚力,深植于榻上的对手的生死窍内,操纵对方的欲念爱火,削其志迷其心。生机既化,故而不会怀孕,要为对方生孩子必须调节生机,一切均操控在施媚法者手上。可是如我能破她的媚法令她身不由主下因我而有孕,等于彻底击败了她,情况会逆转过来,致媚心失守,失控地陷进徒儿的情网去。”
龙鹰责道:“竟敢尊卑不分,快给为师如实道来。”
就在此时,一道人影倏地出现在左方离他二十多步的墙头,接着落入墙内廊道处,然后离开他的视线。
龙鹰道:“谁收着你这不肖徒,是三生有祸。你奶奶的!难怪你说以前教内的人均对你惧而远之。结来如何了局呢?”
龙鹰头痛的道:“我是男人,如何教你?这种事须在榻子上实习才成,且对方须是精通媚功的人,才能让你体会领悟,学得多或少,还要看你的造化。”
杨清仁的声音在厅内响起来,声音透出龙鹰从未在他身上发现过的尊敬意味。
香霸答道:“据他所说,应是十天、八天内的事,而符太会留下来。”
龙鹰笑道:“这招叫‘三娘教子’,哈!没时间哩!看!那不是柔美人的香车吗?”
符太得意地道:“师父想歪了,徒儿仍未具此本领,只是透过‘炼灵术’,让她清楚小徒已识破她玉女宗传人的身份,不到她不乖乖撇下御女来见徒儿我。哈!师父太高估我了。”
杨清仁道:“不是没有对应,而是太过轻描淡写,只下令彻查,对我们大江联竟一字不提,但在人事上却有大调动。最令人感意外的是公开赞扬符太,明言他是随龙鹰出征的大功臣,到神都来无意于仕途,纯为随王庭经钻研医道。经武曌来个龙口点将,符太立即摇身变成神都身份最特殊的人,令我们对付他时会吃力多了。依武曌一贯作风,不论发生任何事,都会站在他的一边,何况符太尚有个没有人敢开罪的师父。”
龙鹰叹道:“为师对你和她的榻上决战绝不乐观。”
符太断然道:“我绝不可以临阵退缩,否则会大大影响我的修为。”
龙鹰失声道:“什么?为何听不到他们提起呢?”
龙鹰哑然笑道:“如果有人晓得我们师徒竟在讨论这般不堪入耳的事,未知会有何感想呢?”
符太从容道:“我威胁她。”
龙鹰因没有全神凝听,只隐约地捕捉到“钦没晨日”的人名,甚至弄不清楚是由三人中的哪一个说出来,只因此人一直是横梗心里的一条刺,故特别敏感。
无瑕冷冷道:“这亦是风险最大的方法,一个不好!柔柔会失陷在符太手上,此人出现得莫名其妙,近似龙鹰的情况,在摸清他的底子前,不可轻举妄动。”
杨清仁道:“希望玉姑娘能亲自处理此事。”
又道:“看来唯一的办法,是让柔柔收拾他。”
龙鹰的兴致来了,笑道:“你这小子确有一手,懂得以毒攻毒。请你从头说起,这样无头无尾的,教为师摸不着头脑。”
龙鹰终于明白他们为何要将大明尊教连根拔起,皆因他们互悉对方的秘密,这是另一种的断六根,否则大明尊教会以此威胁他们分一杯羹。不过看他们对符太的存在一无所知,晓得大明尊教对他们亦留有一手。
今次轮到符太糊涂起来,奇道:“谁会提及我和柔夫人间发生的事呢?”
龙鹰一怔道:“威胁?你凭什么威胁她?”
龙鹰看看天上艳阳,道:“尚余一刻钟,少说废话。”
蓦地一人从横街走出来,从后面追上他。笑道:“师父来早哩!”
龙鹰大感可惜,看情况厅内四人再不会重返有关钦没晨日的话题上。
符太忍住笑道:“所以我常说人与人间是永远没法真正地了解对方,只是自以为是的以为明白了,即使我们师徒亦难免。如让你去对付柔夫人,只会是重演当日对上无瑕的情况,只有小徒才能掌握她的心意。杨清仁也奈何不了我,她可以有什么办法?她的出手试探,是看徒儿是否有杀她的狠心,如果我表现出怜香之意,她便知我抵不住她的媚功。师父明白吗?”
符太不耐烦地道:“你不是一向富想象力吗?”
符太道:“‘血手奇功’练的是全心全灵的力量,潜能灵力天然而来,故而如此难练得成功,动辄经裂人亡。徒儿全赖师父将我从鬼门关硬扯回来,又得到清神珠,因而能突破有形和无形的界限,提取出潜藏着的异力,如此功法连徒儿自己也弄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更不要说不懂‘血手’的柔美人。但话又说回来,对女人徒儿确是新丁,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幸好晓得克破她‘玉女心功’后的应有之果,只是不知如何达致,只好来个临榻的随机应变了。”
龙鹰探手搭着他肩头,笑道:“为师现在哪来闲情想其他的事,当然是在没有办法里为你想到个办法。”
龙鹰暗叫好险,如果刚才离开,铁定瞒不过他。此家伙愈来愈厉害了,如拓跋斛罗和被注入魔气前的无瑕般,可完全避过自己灵觉的感应,隐了形的现身近处而不被察觉。
董家酒楼在望。
杨清仁坐下吁出一口气,放松下来,立即出现在龙鹰的感应网上,从而知他先前因要避人耳目,处于高度戒备的潜藏状态里,附近任何异动,即使高明如自己,亦躲不过他的侦察。
龙鹰盯着他道:“太少是真的动心了,我从未见过你为一件事低声下气的求人。小心!这正表示你明赢实输,胜败的关键仍紧握在柔美人的手上。一旦给她试探出你这个弱点,你将永远沉沦在她的媚网里,若如失陷蛛网有翼难飞可怜的小虫儿。”
两人右转进入再次一级的街巷,前方横亘河道,建有跨河石桥,接通两岸,岸旁遍植垂柳,景致佳绝。
香霸道:“依王庭经所言,符太学医只是想循医道的途径来寻求武技上的突破,如此方式古已有之,有人从易学入手,由医入武更为普遍,且直接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