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男人都全神注视玲莎,武攸宜是没法移开目光,龙鹰和万仞雨则在留心玲莎对符太的反应。
龙鹰哑然笑道:“这算什么劳什子的徒弟,太少的心情很好。”
符太道:“师父到了牧场去,小徒干什么好呢?”
大批城卫聚集在桥端处,盘查往来可疑的人,他们虽然不认识丑神医师徒,却认得万仞雨,让三人直行直过。
万仞雨微笑道:“现在本应由在下请客为两位老哥洗尘,但因晓得神医尚要到珍古斋去见香霸,只好改为陪两位走一段路。”
至此龙鹰方明白为何以武攸宜的权势,不但没法一亲香泽,对着她时还诚惶诚恐,惟恐唐突佳人。
又问龙鹰另一边的万仞雨道:“不论何人,包括我的师父在内,总须一段时间去适应我这个难以相处的人,偏是万兄和我却似一见便像认识多时的朋友,连我自己亦不明白。”
三人步上旧中桥,下方洛水船来舟往,车马道则车如流水马如龙,两旁通道行人如鲫。
符太颓然跟在后面,叹道:“终有一天小徒会来个金盘洗手,不再当你的徒儿。”
龙鹰追到他身旁,向想赶上来到他另一边的符太道:“徒儿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提着药箱跟在后面吧!否则成何体统。”
武攸宜更不用说,入舱后神魂颠倒的嘘寒问暖,模样既可怜又可笑。反是万仞雨这个不欺暗室的真君子丝毫不为她所动,看她的眼神锐利洞透。
武攸宜失声道:“练功?”
龙鹰哈哈笑道:“老子是为你着想,看你的神气便知你过了一段甜似蜜糖、神仙眷侣般的好日子,还想来骗老子。他奶奶的!还有九天我便要动身到飞马牧场去,你若真够朋友,便代老子去追求商月令,免致她落入杨清仁之手。比起小弟,你的条件好多了。”
龙鹰问道:“最近有没有新的青楼落成呢?”
两人朝前瞧去,立即看呆了眼。
万仞雨开怀道:“你们这对活宝贝再一次证明了‘有其师必有其徒’,两个都是那么混账。”
万仞雨领他们离开定鼎大街,转入横街,道:“看!”
龙鹰淡然道:“柔夫人只会在暗里主持大局,绝不会现身露面,我总感到她与其他玉女宗传人有异,不爱卖弄风情,亦从未见过她搔首弄姿。”
符太则为将《智经》修炼至登峰造极的异人,由于底子和心法与“玉女功法”异中有同,两人间有莫以名之的奇异气机相应,乃理所当然的事。
万仞雨错愕道:“我倒没想过这可以是个问题,亦间接显示出太少不惯或不喜欢交朋友。”
符太沉吟片刻后,抬头向龙鹰瞧过去,漫不经心地道:“师父在上,如果徒儿没有看错,律大家该是修炼道功练出岔子呵!”
万仞雨道:“你想问的该是在几天后开张的翠翘楼,此为近期轰动神都的大事,虽然没有人见过楼内的姑娘,但只看其别出心裁的建筑,就像将江南的庭院搬到神都来,便令人翘首以待。”
后面的符太道:“我从未上过青楼,师父要带小徒去一开眼界。”
符太道:“师父之言,甚合徒儿之意。”
稍顿续道:“在飞马牧场不论成败,事后我们一起到岭南去,将香霸在该处由符君侯主理的邪恶事业来他奶奶的一个连根拔起。”
龙鹰哈哈笑道:“不愧我王庭经的徒儿,从律大家的脉象看出病因。”
万仞雨朝龙鹰微一颔首,后者知机的站起来,道:“如果律大家三天后症状如故,庭经会开一服重药给大家。哈哈!”
因着符太眼神敛而不露,武攸宜的注意力又集中在玲莎身上,没有察觉两人间的情状。
万仞雨道:“又想卖关子吗?”
由白清儿所创的玉女宗,确是人才辈出,上有无瑕、柔夫人、妲玛、湘夫人和无弥,下有玲莎和连绮,至于香家二姑娘沈香雪该属外门弟子,旁习玉女宗的心法,武功仍是走香家的路子。
万仞雨洒然道:“随万某来吧!”领先走下桥去。
龙鹰道:“当然是代为师行医济世,顺便留在神都去追求柔夫人,只要能令她爱上你,等于满师出山。明白吗?”
说毕坐入武攸宜和万仞雨中间去,还向武攸宜使个眼色,着他放心。
龙鹰“哈”的一声笑道:“又被你这家伙看穿。”
武攸宜见符太不为玲莎的美色所动,反对这个怎看也有点不顺眼的神医徒儿生出些许好感,误以为他因晓得玲莎是他的禁脔,故规行矩步,不敢逾越。
龙鹰一拍额头道:“糟糕!忘了问珍古斋是在哪一坊内,看来只好到定鼎街后再问人。”
律玲莎在上层的舱厅见他们,一袭雪白绣彩边的连身衫裙,外加黄色的披肩,任由乌黑的秀发垂披肩背,没有装饰,不施脂粉,可是被她天真火热的大眼睛瞄来,以龙鹰的定力也心中一热。
只是这一支美女大军,足以用另一种形式征服天下。如果龙鹰不是曾凭“范轻舟”的身份混入大江联,刺探得真实情况,说不定连好色的他亦要栽在她们手上,翻了船仍不晓得原因何在。
压低声音道:“我想你去见老子的岳丈,报上小魔女的喜讯,并向他说出神都现时的情况。”
龙鹰问万仞雨道:“芳华为何不随你返神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