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姨,您辛苦了!姥姥怎么样了?”周泉北心里一暖,上前握了握三姨的手,快步来到了床边。
不过,风水轮流转,谁也没有想到,数年之后,那个小时候脚上都穿不起鞋子的周培富,居然在战场上立了功,当了军官,转业回来,又当了公安系统的官儿,实权不小!
姥姥住的这间小茅草屋,大概只有十几个平方,又瘦又窄,却被分成了两个隔间,外面是算是客堂,有一张老式木桌和两把木椅,里间,是华夏传统的老土炕,是住人的地方。
“今天夜里醒了一次,不过却在说胡话,吐字也不清楚,可能是跌倒的时候咬了舌头!哎!”三姨叹息一声,握着一旁姥姥干枯的手,默默流泪。
周泉北冷冷的看了这老妇女一眼,“大舅妈,那照你这么说,咱们就得在这里看姥姥等死么?你知道她老人家现在正承受着多大的痛苦么!”
老年人身体衰弱,各项身体机能也在不断退化,平时吃饭不小心,或者是生气、浓痰,都有可能会导致这种状况发生。
母亲崔玉莲苦涩的低下了头,“小北,你不要说话!”
大舅率先走了上来,怒气冲冲道:“四妹,这是怎么回事?”
周泉北眼泪也掉了出来,他小心凑到姥姥耳边,低声呼唤道:“姥姥,您醒醒,您的外孙小北来看您了!”
此时,此地,距离最近的凤城医院,也要有50公里,路途颠簸,周泉北也不敢贸然,生怕姥姥的身体承受不住!
周泉北将自己的脸贴在姥姥的脸上,此时虽是盛暑六月,但姥姥的脸上却仿似寒冬般冰冷。
在周泉北的记忆里,姥姥的身体一直很好。
“小北,你这是干什么!”崔玉莲也急了,生气的瞪了周泉北一眼。
加之,姥姥是从炕沿上跌下来,周泉北几乎就可以断定自己的判断了!
此次,姥姥病危,母亲来不及顾及这些,便匆匆忙忙的赶了回来。
涉及到原则上的问题,父亲却从来不松口。
“我去他么的!”
“姥姥,您感觉怎么样?”周泉北用力握着姥姥的手,紧张的道。
“妈,先别管这些!快,快去给姥姥弄些温乎的清水来!”眼见母亲就要收拾姥姥吐出的秽物,周泉北忙扶着姥姥对母亲道。
“妈,别哭了!三姨,你跟我妈帮我一下,把姥姥扶起来!这样,慢慢撑起她的身体,千万不要蜷着她!”周泉北一边说着,一边示意母亲和三姨将姥姥的身体扶起,自己,则轻轻的在姥姥背后拍打着。
周泉北由缓变快,不住的小心拍着姥姥的后背,忽然,姥姥用力咳嗽几声,‘哇’的吐出了几大口秽物,随即又剧烈的咳嗽起来。
三姨和母亲注定只是女人,又是农村出身的女人,虽然母亲已经在城市里生活了二十几年,但看到身为男人的儿子强势,她们也只是默默遵从。
周泉北也缓缓吐出了一口浊气,只要姥姥的身体好,就算自己来做这恶人,那也无所谓了!
“小北,你,你要干什么?”母亲和三姨不明白周泉北的用意,但见周泉北坚决,只得一起将姥姥轻轻扶起。
“三姨,您等下!我出去打个电话!”
这一来二去,矛盾就慢慢衍生了出来,以至于,到后来,大舅二舅直接不准母亲回娘家了!
“哎呦喂!小兔崽子要杀人了啊!我不活了啊!我不活了啊!当家的,当家的,你这驴日的狗杂碎,你快出来看看啊!你老婆要叫人杀了啊!”大舅妈瞬间发挥出了她最大的看家本事,泼妇一般大哭大叫着,跑到门外就开始大哭大嚷起来。
“妈!”周泉北也急了,用力看向了母亲。
二舅这时也有些不满了,阴冷的看着周泉北道:“小北,你这是什么意思?这是我们崔家的家事儿!你姓周的来搀和什么?就算你爹是公安局长,这里也没有你说话的地方!”
“妈!别管那泼妇!要想救姥姥,你们得听我的!快,快将姥姥扶起来!”周泉北说着,又小心将姥姥的身体撑起来,小心拍打着她的后背。
周泉北冷笑道:“大舅,姥姥的事儿,就不用你操心了!我会送她老人家去萍州最好的医院疗养,不用您花一分钱!”
不过,人的胃口和欲望却是永无止境!满足了他第一次,他就想要第二次!
前世,自己是没有能力,也没有办法,但这一世,既然重新来过了,周泉北必定要让姥姥得以安享晚年!
眼见姥姥的身体有所好转,母亲和三姨都是大喜,靠在炕沿边,抽泣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