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是把越国公夫人给杀了 , 还是怎么着王中丞和曹侍郎了 明明什么都没有发生 , 为什么摇得好像我犯了什么十恶不教的罪过一样 7 1 “
她很委屈 :“ 大姐姐不帮我也就算了 , 居然还叫我主动上疏请罪 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1 “
女官把二公主的话一五一十地传达回去 , 大公主听完之后 , 其实也是这么想的 。
真是太叫人失望了 。
难道二娘以为 , 越国公夫人没有死 , 王中丞和曹侍郎府上也没有出事 , 所以就等同于什么都没有发生吗
这怎么可能 !
她没有拿到越国公夫人对朝廷官员行凶的证据 , 倒是她 , 的的确确派出人去 ,
欲行不轨的同时 , 也的确潜入到了王 、 曹二人的府邸 。
不是非得做些什么 , 才会司人不快的 。
单单 “ 潜入 “ 这件事情 , 本身就是个极大的冒犯 !
大公主由衷地叹了口气 : “ 我对她 , 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
她稍显疲情地告诉近侍们 :“ 以后二公主再有什么 , 不必管了 。“
近侍应了声 , 倒是又说 :“ 今天有很多人去京兆府那边 , 打听越国公夫人在蔡十三郎的案子之后 , 又在查哪一桩案子呢 。 今天院上 , 只怕有许多人晚上要睡不着了 。
大公主听得不明所以 :“ 越国公夫人现下在办什么案子 7“
“ 一桩连环糊涂案 。“
近侍笑吟吟道 :“ 前任京兆任期之内的事情 , 抓住了一个杀人大盗 , 为图方便 ,
就顺势把几桩悬案都给扣到此人头上了 , 前任京兆已经被圣上下令处死 , 但当时经办这案子的几个官员 , 可都还在朝上呢 …“
几家欢喜几家愁 。
这个夜晚 , 的确有许多人难以安杭 。
乔翎自己倒是一夜好眠 , 第二日起床吃了饭 , 精神抖撒地上朝去了 。
熟悉的等待流程 , 熟悉的上朝经过 。
朝堂之上 , 各部衙门的主官或者副官们先后出列奏事 , 终于到了京兆府奏上去的那桩案子 。
圣上先点了蔡大将军出来 :“ 蔡和 , 你怎么说 “
蔡大将军心里边暗睿叹气 , 事到如今 , 还有什么好说的
他沉声道 :“ 臣无话可说 , 但凭陛下圣裁 1 “
圣上微微颉首 , 还未言语 , 便见尚书右仆射王元珍上前一步 , 奏道 :“ 陡下 , 臣有话启奏 。“
圣上道 :“ 讲 。“
王元珍道 :“ 蔡十三郎的罪责明确 , 政事堂无有疑义 , 而昭华公主峦养江湖人士 , 目无纲纪 , 令其于宵禁时分潜入朝廷要员府邸 , 虽然没有造成什么恶劣的后果 ,
但是如果不加以惩治 , 又何以安慰百官之心 7“
“ 若开了宽纵的先例 , 此后只恐诸多狂徒歹人效仿 , 祸乱神都一一有此顾虑 , 臣奏请陛下 , 严惩此事 , 以做效尤 ! “
晖华 , 是二公主的封号 。
而在王元珍之后 , 也有诸多朝臣上前附和她的提议 。
御史中丞王延明与工部的曹侍郎更是
一马当先 :“ 请陛下严惩此事 , 以傲效尤 ! “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 , “ 家 “ 是一个遮风挡雨的安全区 , 而安全区一旦打破 , 无臼会惹得人心惶惶 , 甚至于社会动荡不安 。
在律令上则直观地表现为 , 一旦出现了 「 入室 “ 情节 , 量刑上会大幅度加重 ,
如此 , 不足以震慑 , 兼以宽抚人心 。
二公主是皇嗣 , 身份贵重 , 但是当她需要面对的是一整个利益集体的时候 , 这皇女的身份 , 也就不再具备意义了 。
乔翎旁观了整个过程 , 偏然间回想起了自己入仕之前 , 卢梦卿往越国公府去说的那一席话来 。
「 世人都生活在秩序当中 , 寻常人是这样 , 高官显贵也是这样 , 即便是圣上 , 也是这样 1“
圣上亦是如此 , 更何况是二公主
对于所有人来说 , 有个人出于自身利益 , 毫不犹豫地派人潜入自己家里 , 即便她主观上对自己并不存在恶意 , 也不要指望被潜入的这家人去理解她 !
怎么可能理解 !
二公主办了一件突破神都显贵下限的 、 相当愚蠢的事情 , 所以此时此刻 , 文官也好 , 武官也罢 , 甚至于勋贵和宗亲们都不会吾啬于站出头来给她一点教训 !
这种狂妄又肆虐的人 , 如果不在她最开始胡作非为的时候就果断给她一棒子 ,
谁知道之后她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
圣上心平气和地听了朝臣们的禀奏 , 语气仍旧是温和的 :“ 诸卿家所奏 , 倒也合情合理 。“
想了想 , 他说 :“ 既如此 , 就禄夺她公主的名号和封地 , 降为郡主吧 。“
他居然如此平和地接受了这个结果 , 继而给予了二公主惩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