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穴中的场景一片混乱，船板上守夜的两人倒是岁月静好。
“小灿，”嗓音略微沙哑的吴难伸手将迷糊中的汪灿抱起，他见汪灿睁开眼后小声开口“我带你去休息，剩下的我来就好。”
“不用。哥快去休息啊！”
正要挣扎起身的汪灿瞥见吴难正对他摇头示意，他下意识点停顿了自己的动作。
“你还小，”掂了掂怀中的孩子，吴难哑着声音小声开口“这个岁数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我可不想我弟弟日后是一个小小可爱的男孩子。”
“可哥也很久没休息了，明明您之前还在为了那些事情发愁。”
“这是我的事情，小灿就不用为此烦心了。”
笑了笑的吴难抱着汪灿来到了汪灿的门口“小灿，你要记住，哥哥的存在就是为了让你开心快乐的。”
“就算有朝一日哥哥真的不在你身边了，那哥哥也会在离开之前教会你所有的东西。”
“小灿，”半强硬的将汪灿卷进床褥，吴难侧坐在他的身边看着这个已经是自己弟弟的人“哥哥答应过你的事情一定会做到。”
“而你现在，只需要快乐的成长。”
“哥……”
相顾无言的几秒钟，算尽人心的吴难也猜不到汪灿究竟在想些什么。
只不过在他抬步离开的时候，他听见了汪灿的回应“我是相信您的。”
是啊，你应该相信我的，不然我后面的计划就不能继续下去了。
房门阻挡住了汪灿的视线，因此他没有看到吴难温和的表情中，藏着无尽的冷漠。
他早就没有退步了，他要活下去，他想活下去，他想带着大家一起活下去。
为此，人心人性这种东西，他全然可以不要。
反正，所有的罪责都会落在他的身上。而他，并无怨言。
“怎么是你？”
回到床船板不久，林霖就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一样睁开了眼睛。
“是我不好吗。”
听见声音转动头部的吴难迎上了林霖迷糊的眼神“林先生，您的防范意识太差了。”
“如果刚刚来到这里的不是我，您恐怕就危险了。”
“你，”被折磨一噎的林霖语气有点哽塞，不过他很快的就反应过来“这不是你吗。”
“算了，”看着那和吴斜如出一辙的清澈眼神，吴难也不舍的在深夜的时候教育他什么“等这次结束，您就跟着我一起去处理点小问题吧。”
“那个，”不知道看到什么的林霖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你，你的脖子。”
“这个啊，”不在意的扯开自己衣领，那下面大片红痕就出现在了林霖的眼前“最近颈肩酸痛，先生帮忙按摩了一下。”
“啊？”
明显不相信的林霖表情看起来有些呆滞“就这？”
“不然呢。”
听出话语中包含的意思，吴难哑然失笑“不然你以为我和先生会发生什么其他的事情吗。”
“我们吴家人啊，还不至于如此。”
还不至于如此，还不至于如此……
短短六个字一直在林霖点脑海中盘旋，他突然觉得吴难有病。
不是，你们两个在外人面前就快粘在一起了，结果你来告诉我你还不至于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