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应该是走的很慢,但消失的去很快--毛驴马上就伸了个长长的拦腰,冲树林外面叫了起来。
几个人走进了树林中。
走在最前面的,是陈断玉。
看了眼陈断玉,夏小韵忽然问劳拉:“劳拉,你觉得雪干净吗?”
“还行吧,最起码表面很干净。”
刚才呆在远处的劳拉,并没有听到九幽王跟夏小韵的对话,只是如实回答老板的问题:“尤其是下雪后,能把所有脏东西都能盖住。”
“是,雪花能把所有的脏东西都能盖住。”
夏小韵神经质般的喃喃重复了遍,才看向了陈断玉,笑道:“你好,我们又见面了。”
她认识陈断玉,还是在塔希科高原时。
“你好。”
陈断玉点头回礼后,看了眼毛驴才说:“我们不放心你,才特意前来看看。”
“谢谢,我没事的。”
夏小韵真诚的道谢。
“不客气,跟我走吧,有人想见你。”
陈断玉向旁边闪了一步,抬手示意夏小韵前面走。
夏小韵却摇头:“我现在不想见任何人,我很累,想尽快回唐王,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陈断玉也没勉强,回答说:“那好,需要我安排人送你吗?”
“不用了,有劳拉在就可以了。”
夏小韵说着低头,看向了毛驴:“但你可以带它走。”
“林舞儿在等它。”
陈断玉嗯了一声。
“毛驴,你不是一个贱狗,你是个好兄弟。对不起,我以前不该那样骂你。”
夏小韵屈膝蹲下,抱住毛驴的脖子低声说:“以后要是在明珠过的不愉快了,可以回唐王来找我。我现在就住在你家里呢。嗯,我还听方圆说你喜欢喝酒--等你回来时,我会给你买最好的酒喝。”
这次,夏小韵可是说错了,因为毛驴确实是条贱狗,听她说要给自己好酒喝后,马上就双眼放光,舌头伸出老长。
回去的路,也很长。
就像不管我们今天遭遇了多么不幸的事,还得为以后好好活下去而努力。
好像就是在一眨眼的工夫,川南县二十万市民的临时居住地消失了,所有居民重新回到了他们熟悉的环境内,开始他们早就熟悉了的生活。
但毫无疑问的是,人们永远也忘不了,大撤退那天时风雨同舟的感触。
都说现在的华夏公民素质,随着彭某案、郭某炫富案而大滑坡,人们开始变得冷血无情,各自为利。
实际上,这只是像塔希科雪原上的积雪那样,把华夏人骨子里的善良、勇敢等本性给遮掩了。
一旦积雪被大风刮走,被烈阳晒化,华夏民族依旧是世界上最出色的民族,没有之一。
好长一段时间,川南县都在议论鹦鹉川水库,那天的大撤退,那些军人,那些从四面八方赶来援助的同胞--更会痛骂某条白眼狼。
当然了,事后华夏会怎么跟北朝交涉这件事,也在当地民间产生了数十个版本。
最让人喜欢听的版本,莫过于华夏在边境线上囤积了重兵,准备在合适的时间段,进行一次合适的战争。
据说,这个版本最早来自于川南县新任副县长(主管地质部门)王彦梧--那么大的人物,会信口开河吗?
王彦梧一跃数级,上到机关单位,下到黎民百姓,没有谁不信服:不让一个为民着想的人当官,难道还要戚光宗那种吃里扒外的混账东西?
别看戚光宗现在已经伏法(关于戚主任的死,也有很多版本的)了,可他还是连累到了他在边境城市当二把手的表亲高层,在大撤退的第二天,就没再露过面了。
据说,那位女高层在大撤退的当晚,就被特殊部门给带走了。
另外,还有包括一把手在内的几个高层,也都被带走的带走,调离的调离。
一般来说,越是接触不到的层次,人们才会越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