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姜易恼怒,徐环曼丹也是怒不可遏,这摆明了就是不把少主放在眼里。
侍卫阻拦,周佑宸不急不恼,反而似笑非笑道,“你这么做 ,你家主子知道吗?”
侍卫低头,不答话。
周佑宸眸光一冷,“我若要走,你可要如何?”
“那么就只能恕在下斗胆了。”侍卫话音刚落,东门侍卫们一拥而上,准备阻挠周佑宸。
周佑宸挥了挥手,“交给你们了。”
“是!”
白泽暗卫的身手无疑是出色的,曼丹谷景姜易徐环并肩作战,与东门侍卫们缠斗起来。
一时间,东门处喧闹起来。
夜深人不静,尤其是皇宫,愈发是热闹。
周佑宸丝毫不把东门的缠斗放在眼里,她先下了马,徐徐步行到御道上,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匕首。
当年用这把匕首周佑宸救下了千钧一发的罗秉昭,而今,这把匕首出现,显然是刮起血雨腥风。
别看周佑宸入宫身边仅有数人,但明里暗里的人手不少。
既然是东门侍卫闹事,周佑宸拿出袖子里的口哨,吹了一声 。
哨声响动,皇宫巡逻的侍卫应声出动。
周佑宸见状下令道,“东门侍卫图谋不轨,尔等去东门抓贼吧。”
“文统领的信物,你们不会不听吧?”周佑宸笑容满面,却没有多少善意。
本身周佑宸在宫内外布置了许多人手,文隽就是她的人,黄永焕在外无法替她办事,但有文隽在,宫中都一举一动,她了如指掌。
说服文隽投靠她,也是煞费苦心。寒门出身的文隽最看重的一则前程富贵,二则亲人家眷。周佑宸利用他的夫人,从而掌控了文隽。
当然,文隽投诚也离不开武安侯廖禩的影响。武安侯手握殿前都司,实力不俗,文隽自得听他指挥。
周佑宸一直信奉一句话——武器、马、人,就是立身之本。
要是某些人以为她的底牌只有明面上的人,那就大错特错了。这次征战,她在军中树立了绝对的威信,调兵的虎符统兵的符节也没有她说的话有用。
周佑宸双目一鳞,气势冷冽,直将侍卫们威慑住了。他们不敢忤逆周佑宸的话,只好率人去东门看看情况。
——处理不好,那就是宫门哗变了。
东门处激烈交战,宁安殿中的帝王也不平静。
尚宫汪问玉端着热茶,像是看透心事般语气淡淡道,“陛下是担心大长公主有事吗?”
“她是我姑姑,东门侍卫想拦她,也拦不住 。”周云钊无奈叹气。
若说周云钊对周佑宸有什么坏心思也不尽然,毕竟是亲姑姑,周佑楷临终之际也再三叮嘱过他要孝敬姑姑,不可无礼。
周云钊起初对周佑宸是遵循着周佑楷的嘱托,军国大事都听周佑宸的话,从不多话 。
只是,遇见了任太傅孙女后,人家有意无意地告诉他,民间只知大长公主,不知当今皇帝。
随着周佑宸推广新的粮种玉米和新的资源煤炭后,在大雍,周佑宸三个字已然和天命加身紧密相连。
不是皇帝胜似皇帝,而且,大雍女子都很崇拜大长公主——她这些年确确实实推广过不少利于女子的政策律法,琉璃厂和纺织坊更是吸纳了不少女工,为民间女子提供了新的出路。
博望书院的成立也是替周佑宸在民间博得了不小的声望,就连赫赫有名的繁花日报,上面的文章对大长公主不乏赞美之词,文人墨客也爱赞颂大长公主的功绩 ,可谓是达到了顶点。
周云钊没有多想,可时间一长,周围人一次又一次地强调这件事时,他不由得疑惑——他这个皇帝真的不如姑姑吗?
东门侍卫的阻拦,也是周云钊的试探,想看看姑姑周佑宸要做什么。
“大长公主威高隆重,哪是东门侍卫阻挠得了的?”汪问玉泼了盆冷水。
周佑宸现如今差不多等同于神仙般的存在了,大雍无人不敬服,周云钊诚然说一国之君,可到底年纪小,威望不足。
“朕也不想这么做。”
周云钊头疼地扶额,“只是姑姑现在是如日中天,我这心不安。”
大雍没有女帝,但这种情况,太危险了。
“陛下,君臣有别,您敬着殿下,殿下是大雍功臣,自是无可厚非。”汪问玉柔声道,“大长公主是您的姑姑,凡事自要替你着想。”
“是吗?”不知为何,周云钊越听越紧张,就怕周佑宸会做错什么。
——兵权多数被她掌握,他这个皇帝太微不足道了。
等东门处的动静平息下来后,天色已黑,入夜后气温降低,又临年底,寒风刺骨,刮得人脸颊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