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一个男人,我一向保持着极大的克制,好让自己看起来彬彬有礼,不至于让女人感到粗俗。
我从不打女人,但某些情况下却是特例,如果有人非要把脸凑上来让我打,我也不介意给她来点狠的。
“你竟然敢打我!”苗女从地上爬起来,脸色阴沉得犹如要下雨一般,那只趴在她肩膀上的火红色蜥蜴,也开始“嘶嘶”吐着舌头,向我释放出危险的信号。
没等苗女再次动手,庭院中却传来一道清冷的咳嗽声,接着,有道十分清丽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小彩,他是我的客人,不要无礼!”
苗女似乎对这声音很畏惧,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收敛起了之前那种冰冷,恭恭敬敬地对里面说到,“是,大祭司。”
我怔了一下,想不到黑花婆婆的声音听起来居然这么年轻,赶紧退后两步,朝门口方向望过去,继而看见了一个鹤发仙颜,茕茕孑立的中年妇人,正站在门口,默默地看着我。
她保养得很好,皮肤粉嫩犹如少女,不过眼角却略微带点岁月的痕迹,将满头长发盘起来,乌丝中带着一点斑白,可模样却很美艳,叫人看不出真实的年纪。
不过,能和疯道人交好,而且被青鸾称作“阿嬷”的,年纪起码也该有六七十了吧,这中年美妇的出现,简直让我无解。
苗疆女人都是怎么保养的?六七十岁的人,看起来却顶多只有四十来岁。
黑花婆婆是我的前辈,我不敢对她无礼,只瞥了一眼,便赶紧把头低下,毕恭毕敬地对她拱手,长揖到地,“晚辈王青云,见过黑花前辈,我师父是……”
“不用说了,你这身本事都是云虚子教的,对不对?”黑花婆婆淡笑着看我一眼,又指了指我手上的棺材钉,“我还记得你的法器,也是他年轻时候用的。”
啊?这老痞子不是跟我说,棺材钉是从乱坟岗中刨出来的吗?
我愣了一下,继而十分恭敬地笑道,“婆婆眼力真好,我的确师从云虚子,跟随他学了三年。”
“唉!”黑花婆婆以手扶额,露出很头疼的表情,声音冷漠道,
“该让我说什么好呢?云虚子花三年教出来的徒弟,只用一只手就打败了我苦心教授十几年的人,你们这两师徒还真是可恨。”
“前……”我听不出这话是夸我还是在骂我,似乎带点莫名的恨意,正要说话,黑化婆婆手中却射出一枚银针,瞬间就扎进了我的胸口。
我闷哼一声,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脑子里却突然感觉一片天旋地转,视线立马就变黑了。
昏迷之前,我好想还听见了青鸾的一声惊呼,“阿嬷,你为什么这么做?”
随后又传来黑花婆婆冷漠的声音,“师父是个混蛋,徒弟也好不到哪儿去,丢进万蛇窟喂蛇吧!”
卧槽,疯道人这个老不死的,他该不会做了什么对不起黑花婆婆的事情,要我来背黑锅吧?
我特么真是日了狗了!
……
昏昏沉沉中,我不清楚自己究竟昏迷了多久,每次醒来,都会感受到一股强烈的窒息感,没一会儿又很快昏迷过去。
如此周而复始,我感觉自己胸口那团灼热感,一会儿强烈,一会儿减淡,半边身子发麻僵硬,另外半边却燥热不堪,如此南北极颠倒循环,痛苦不堪。
这状态持续了不知道有多久,某一瞬间,一股凉意直接从我的天灵盖浇下来,我浑身打了个摆子,顿时就清醒了不少,睁眼一瞧,却吓得连魂儿都快飞了。
我赤裸着上半身,正被人用绳子吊起来,悬在一块石壁上,石壁阴冷潮湿,到处都在浸水,不止这样,在我的头顶上、肩膀上,甚至裤裆里,到处都爬满了花花绿绿的毒蛇!
这些毒蛇盘在我身上,吐着蛇信子缓缓移动着,那种冰凉滑腻的感觉,差点让我直接尖叫起来。
我不是胆小,可这一幕特么的实在太吓人了,整个石窟中到处都爬满了毒蛇,红的绿的、粗粗一扫,起码有几百上千条!
卧槽,还真特么把我丢进毒蛇窟了!
“老疯子,你个老不死的混蛋,你特么到底干了什么生儿子没屁眼的事,要报应在我头上!”我特么都快吓尿了,心中一遍遍咒骂着疯道人,使劲扭来扭去,试图将盘在我身上的毒蛇甩开。
无奈,我的四肢都被绳子帮着,整个人又悬在了半空,根本没办法移动,那些毒蛇发现我在动,居然供着脖子,朝我身上狠狠咬了几口。
完了,看来我这次真的死定了。
一路千难万险,连罗摩都没把我搞死,却死在了疯道人的姘头手上,马勒个巴子的,老子就算死了也要蹲在黄泉路上,等着老疯子路过的时候掐死他!
“你醒了?”耳边传来一道淡淡的声音,我猛一偏头,才发现距离自己不远的地方,居然站着黑花婆婆。
“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