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我的话让大伙面面相觑,纷纷惊呼道,“是谁呀?”
阿公数次被人打断,脸色冷得冒烟,指着我,冷哼了一句,“这些外来人的话根本不可行,也许这小子刚才故弄玄虚,故意领着大伙走出寨子,就是为了暗中一个个害死我们。”
“阿公,我的话还没讲完,你何必这么急着插嘴呢?”我不咸不淡地冷笑道,“我对你们从来都没有恶意,之前也是真心想要帮你们,可某些心怀叵测的人,可就说不准了。”
阿公老脸一抖,指着我冷冷地说道,“指桑骂槐的臭小子,你说谁?”
我眼前闪过一抹寒芒,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个老头,淡笑道,“阿公,你的汉语说得真好,甚至连指桑骂槐的成语都用上了,这些汉语是谁交给你的?”
我的话音一落,所有苗人的脸色顿时惨变,纷纷用异样的眼神望着阿公,全都不由自主几后退了几步,下意识和他拉开了距离。
阿公脸色阴晴不定,不过还是硬着头皮,冷哼道,“你阿公我活了这么大把岁数,年纪比你爷爷都大,会说汉语有什么稀奇的?难道苗人就不能说汉语吗?”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我笑着摇摇头,又指了指他敞露出来的袖子,眼前闪着冷芒,“那就请你解释一下,为什么你的手臂光秃秃的?事先绑在胳膊上的红线呢,去哪儿了?”
如果大伙听完我先前的质疑,还只是对阿公有所怀疑的话,那此刻,则几乎已经认定这个老阿公是被人假冒的了。
之前我带着大家冲出去的时候,曾勒令每个人都在胳膊上绑好红线,阿公年纪大了,还是苗人大哥亲自替他绑的,可现在,他的手臂光秃秃的,根本就没有那截红线。
阿公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心慌,只能扬高了音调,借以掩饰自己的心虚,“你们这些外来人,总喜欢转身弄鬼,我嫌红线没用,中途扯掉了,有什么稀奇!”
“嗯,不错,你说得倒是合情合理。”我点点头,假装若有所思的模样,趁他松了口气,以为自己蒙混过去的时候,又厉声道,
“既然如此,那就请阿公说一段苗语吧!”
阿公浑身一震,几乎在我话音落下的同时,手中那截削尖的木棍,便已经朝着我喉咙上点过来了。
他出手很快,木棍宛如一条游龙,在空中绷成一条直线,眨眼就来到了距离我不到半米的地方。
我早料到这老东西是被人假扮的,又怎么可能没有丝毫防备,当即一声狞笑,将棺材钉恒举,怒迎而上。
我对自己的拳脚很有信心,真正的玄门高手必须术武双修,光靠术法是没有办法跑江湖的人,否则随便找个流氓混混都能把那些大师揍得屁滚尿流,玄门也未免太不值钱了!
棺材钉与木棍狠狠对碰在一起,发出钢铁之音,我被一股力量震得站立不稳,那老头疾退两步,却一个鹞子翻身,重新飞扑向我,抓紧时机朝我发动后手。
不过,就在他自以为得计的时候,我却笑了。
诱敌深入,是我惯用的手段,跑江湖的人光靠蛮力,只能去挑大粪,心眼才是活下去的本钱。
我将手伸进怀里,抓住了贴在肚子上的红线,奋力一扯,用时弯腰矮身,将后背暴露给了这个老头。
几乎同时,后背中出来一道机栝的爆响,一枚袖箭“嗖”地一声蹿出来,闪电般没入了这家伙的胸口。
他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句,便从半空中跌倒下来,被我一步上前,甩出一道鞭腿,用膝盖狠狠顶中了他的太阳穴。
“咔嚓!”
一声爆响之后,这老东西头骨迸裂,半张老脸都垮了下来,覆盖在他脸上的人皮面具受到了重力的打击,居然被扯碎了一半。
我用手按住他被我砸得稀烂的头骨,手上加劲,直接扯下了那张人皮,随后,露出一张陌生的大脸,长相十分粗犷,额头上还有块疤,约莫四十岁左右,已经停止了呼吸。
“看来这个家伙,必定是罗阴门派出来的高手,上次假扮苗人大哥骗咱们的人,想必也是他了。”我看着手上的人皮面具,陷入了沉思。
发生在苗寨前面的一幕,将所有人都吓坏了,大伙全都目瞪口呆地望着我,谁都不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