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算去一趟苗疆,把老疯子给我的尸蹩王交给白苗寨。”
我围着陈玄一转了好几圈,伸手在他肥肉上使劲拍了几下,“胖子,你吃什么长这么大个的?我还以为你会减肥呢。”
“我才不减哩,你看我现在长的多帅?”
陈玄一很扭捏地挺了挺肥肚腩,一吸鼻子,很惊喜地说道,“你也要去苗疆?那太好了,碰巧我也有事要去一趟白苗寨!”
我眼前一亮,拍着胖子的肩膀,“你认识路?”
陈玄一搭耸着一张大黑脸,很委屈地摇摇头,“我要是知道路,还能被困在深山一个月吗?”
我去,这死胖子比我还要路痴。
“先不说了,我刚打的野鹿,烤着可香了,来,我分一条鹿腿给你!”在胖子的人生中,吃饭是第一要紧的大事,套用他自己的说法,雷都不劈吃饭的人。
我这才明白他刚才为啥要撅着屁股趴在地上了,原来是为了刨个坑架篝火,赶紧把匕首丢给他,“用这个,省点力!”
陈玄一挖坑烤肉,我则沿着小溪折返回去,把埋在地上的包袱行礼扛上来,堆在了身边。
鹿肉烤好之后,我一边啃着滚烫的烧肉,一边抹着嘴角上的油,问道,“对了,你还没说去苗疆干啥呢。”
“去找花婶。”胖子嘴里嚼着肉,含糊不清地对我说道,“我师父走了,让我把一封信交给白苗寨的古丽花,你呢?”
“刚好,我有个朋友中了僵尸蛊,现在正愁没法治,我也打算去一趟白苗寨,顺道把尸蹩王送给古丽花。”我拔出随身携带的竹筒,丢给陈玄一,
“还认识里面的尸蹩王吗?当年差点要了咱俩的命。”
“卧槽,道爷还没把他弄死?”
陈玄一和我一样,对修罗墓中的一切记忆犹新,吓得一缩手,赶紧把尸蹩王丢还给我,嘟囔着厚嘴唇,
“这帮老家伙也不知道咋回事,明明自己认识路,偏让咱们跑腿!”
我笑着把竹筒塞进行李袋,偏着脑袋问道,“对了,大师干什么去了?”
陈玄一手中拿着一封用毛笔写的信笺,在我面前晃了晃,“不知道,他没说,好像和疯道爷有要紧事要办,连夜丢给我一封信就走了!”
我眼前闪过一丝狡黠,腆着脸凑过去,坏笑道,“胖子,要不咱两拆开看看,万一是情书呢!”
“算了吧,老一辈的恩怨,咱俩就别瞎掺合了,你难道不拍被疯道爷知道了以后,拿你祭山神啊?”陈玄一白了我一眼,把信封塞回去,死活不肯给。
“切,那老疯子,他敢!”
我和陈玄一这么多年没见,却依然一见如故,他算是我人生中第一个出生入死的朋友,在他面前,我反倒变的幼稚了许多,找回了几分当年的青涩。
“对了,你跟着疯道爷这么久,应该长了不少本事吧?”吃完了烤肉,陈玄一十分兴奋地抹了抹嘴唇,想跟我切磋修行上的事。
我望着他那身比钢板还厚的神膘,赶紧摇了摇头,“算了,我不跟你打,你会把我压出屎来的。”
陈玄一呵呵傻乐,用我给他的匕首把剩下的鹿肉刨出来,找了一块黄布小心包好,对我说道,
“走吧,你不是要去苗疆吗,咱哥俩好久没并肩子闯天下了,听说苗疆的蛊师都挺厉害的,就当去涨涨见识怎么样?”
我笑着站起来,点头说道,“好啊,胖子你打头阵。”
无论何时何地,只要陈玄一站在我身边,我的勇气就永远不会枯竭,哪怕千难万险,我都可以去面对,因为我知道,自己身后有个坚强的肉盾,还是加厚的那种!
陈玄一走了两步,又回头讪讪地看着我,委屈巴巴地说道,“还是你打头阵吧,我不认识去苗疆的路!”
这夯货有时候挺蠢的,不过我就喜欢他这股傻劲,因为有他在身边,能显得我特别聪明,智商拔群。
我展开杨峰给我的地图,两人稍微研究了一会儿,确定了一条路线。
随后,我让陈玄一抓着罗盘走在前面开道,这胖子披着一身熊皮,煞气满满,凡是他走过的地方,连鸟叫声都听不见。
紧赶慢赶,连续走了两天,我们总算离开了贵州地界,来到了云贵两省的交界处。
这一路有陈玄一跟在我身边,我非但不觉得枯燥,反而把赶路当成了一种享受,唯一让我不爽的一点,就是这胖子饭量特别大,一头野鹿不到三天就吃光了,连我的玉米馍馍也不够他啃的。
到了第三天傍晚,我们走到了湘西与苗疆的交界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