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德凯笑了笑,从怀里递出一张照片。
我只看了照片一眼,当即点头,“好,这趟任务我可以接,但我不可能永远充当你妹妹的保镖,时间以一个月为限,如何?”
“爽快,”赵德凯站起来,将茶水一饮而尽,递给我一张小纸条,纸条上写着一个地址,“这里是我妹妹的家庭住址,后天我就离开,在我回来之前,请务必保证她的安全。”
“如果一个月后,你没能回来呢?”我接过银行卡和纸条,看着赵德凯,等待他的答复。
“后事自有安排,两位,别过!”赵德凯冲我和细猴抱了抱拳,转身急匆匆地走了,不过一会儿,门口就响起了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
直到他走远,细猴才打着哈欠走过来,小声嘀咕道,“这家伙谁呀,派头挺足的。”
“一个死人而已,”我若无其事地将银行卡丢给细猴,“这趟任务你就别跟我一块了,明天你自己去银行把钱划出来吧。”
“为什么?”细猴不乐意了,他感觉我的表情有点不对,赶紧追问道,“是不是这个赵德凯有问题,那你干嘛还答应接这单生意?”
“不接生意,我怎么能查出那把银梳子的事情呢。”我淡笑一声,对细猴说道,“这个赵德凯身上残留着一股土腥味,指甲很短,可指尖部位仍旧残留着不少泥垢,除了挖煤的人,还会有那个行业是这样的?”
“你是说,盗墓?”细猴吃了一惊,这个赵德凯一身行头,举手投足都很有派头,怎么看都不像是挖煤的,除了有身价的盗墓之外,我实在想不出别的行业。
“答对了,他姓赵,那个丘八爷也姓赵,看来我和那把银梳子还挺有缘分的。”我晃了晃赵德凯留给我的照片,照片中,一个男人手中抓着银梳子,惨死在了地板上,满脑门都是血痕,甚至连覆盖在皮层下的头骨,也清晰可见。
同样的照片,我还在林妍手机当中见过,死者是丘八爷,也就是组织那场盗墓的行首,这把银梳子,就是他从地下带出来的。
“那你干嘛不让我跟你一块去?”细猴奇了,问道。
“细猴,这件事太复杂了,你最好别跟我一块掺和。”
我狠狠抽了一口烟,吐着烟圈说道,“从发现这把银梳子开始,围绕在我身边,便不断地出现死人,甚至还包括秦长生这样的术道高人,而且至今我也没调查出任何有价值的情报。”
这件事绝不简单,贸然掺和的下场不用我多说。
“嘿,怕什么,好兄弟生死与共,我也想明白了,现在趁年轻,不干点惊心动魄的大事,到老了岂不白活一场?”
自从跟我一起开了这家事务所,我能明显察觉到在细猴身上出现的变化,这小子从骨子里就是个不安分的人,而且对道术这方面的十分好奇,性子可比我跳跃多了。
我劝不动他,便笑着摇头道,“那行吧,你跟我一块去也好,不过往后啥事可得都听我的。”
“行,绝对没问题!”细猴拍拍胸脯子,对我做出了保证。
第二天一早,我便陪着细猴去了银行,将赵德凯留给我们的酬金全都划了出来,再去了一家二手的综合市场,寻找趁手的家伙什。
强弩、火药枪,这些东西都是市面上明令禁止的,不过每一行都有自己的门道,对于真正懂行的人来说,要找到这些东西并不困难,
我带着细猴,敲开一家杂货铺的大门,对开门的老头抱了抱拳,“开山的路,过水的桥,天下玄门是一家,捞阴门的过场,请问有货吗?”
老头留着稀疏的山羊胡子,眼帘微阖,瞥了我一眼,不咸不淡地说道,“上天桥的人可真多,进来吧。”
细猴跟在我后面,轻轻用胳膊肘捅了捅我的后腰,压低声音道,“你们说的什么呢,我咋听不懂。”
“简单的行话而已,没什么稀奇的。”我摇摇头,用眼神示意细猴别乱说话。
进了杂货铺子,卖货的老头才回首对我施礼,“鄙人姓魏,小兄弟想要什么?”
我坐在椅子上饮茶,头也不抬地说道,“黄红黑符咒各十张、拐子链、三爪钩、丧魂门钉,折叠铲和弓弩。”